李玄拉著她往後站了站。
薔薇看公子這麼鎮定,哪裡還不懂這猛漢是他招出來的,於是也不怕了。
至於公子為啥能招?
她麻木了。
眼見那猛漢“噔噔噔”地衝入土地廟,對著無頭土地像便是一陣摸索。
李玄在遠處眯眼看著,但半晌後卻什麼事都沒生。
那猛漢湊到土地像斷脖處看了又看。
李玄看著那裂痕,又看看周邊,做了個推論:“是人為的,有人把這土地的脖子給擰斷了。”
薔薇忽然生氣道:“擰土地脖子幹什麼?就因為土地沒保佑他嗎?可土地只是個小神仙,能幹嘛?那人有本事,怎麼不去擰閻王老爺,佛陀老爺的脖子?”
“嘖嘖嘖,不愧是羽教聖女。”李玄稱讚道。
薔薇瞪大眼,道:“公子,您不要血口噴人,奴家不是聖女。”
李玄道:“我都問清楚了,能當羽衣容器的,就是聖女。”
他接觸了不少人,平日裡肯定也會偶爾談到羽教,談著談著自然就知道了。
“反正我不是。”薔薇很怕死,自從知道聖女就是容器後,她就天天想撂擔子,可擔子是撂了,可腦門上卻還隔三岔五地長孔雀翎。
李玄不搭這茬,往回說道:“誰說沒擰佛陀老爺的脖子,那海嘯衝上岸的無頭佛像,不就是沒了腦袋嘛。”
話這麼說著,他卻自然知道無頭大佛的頭根本沒那麼簡單。
那無頭大佛在青木州以東,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去青木州會不會遇到些什麼。
“繼續撿柴火。”
李玄說了聲。
土地廟就當是個小插曲了。
不一會兒功夫,篝火燃起,兩人煮了些熟食,就著淡水囫圇將就了頓。
然後李玄給小丫鬟餵了點烈酒驅寒暖身,同時分出一絲意識控制著幻術假人坐在火邊。
見薔薇雙頰酡紅,他便摟著,當個大枕頭抱著在車廂裡睡了一宿
次日
馬車繼續往東南而行。
又過一天
辰時,馬車終於進了青木州。
此時的州城街道上正熱鬧著。
肉鋪前排著長隊,香噴噴的肉味兒彌散得到處都是,有美味的羊肉,也有物美價廉的豬肉。
小食攤上的販子則在吆喝著“花餈糕,香麥糕,杏花桃花飲子賣咯”。
薔薇一個忍不住,跑下去買了兩杯飲子,又分了一杯給公子。
而便是一個頓步,就聞到不遠處花香撲鼻,轉身看去,卻見是老農挑著竹簍在賣花。
看到薔薇看花,那老農笑道:“姑娘,買花不?一文錢就可挑選幾枝了。都是今早剛採的,放水裡能活好久呢。”
薔薇道:“不買。”
她才從荒野來,在外面都沒采花,到了城裡再花錢買花,那不是有病麼?
可她說著的功夫,卻見另一邊有幾個剛吃完早餐的人卻已經丟了銅板兒挑花去了。
李玄看著這一幕幕情景,忍不住感慨一聲:“真不愧是州城,就是熱鬧。”
薔薇御車,在鬧市裡緩慢行著,在幾番打聽後,便去往了此間的綠柳館。
李玄出示了身份憑證,表明了自己是來參加秋闈的,這才要入住,卻看不遠處有幾人匆匆地走來了。
開始,李玄以為那幾人只是路人。
可是,待到近了,那幾人竟是直接往他這邊走來,繼而直接將他圍在了中間。
這是三個身著錦衣的少年,看著那目高於頂,自信跋扈的神色,一看便知道是紈絝子弟。
其中一個少年直接看向薔薇,打量了一下,似笑非笑著開口道:“這丫鬟,賣不賣?”
李玄道:“不賣。”
那少年唇角勾起一抹笑,帶著幾分居高臨下意味,高深莫測道:“一會兒,你會求著我買。”
李玄也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事,他點了點頭,然後膝部猛然抬起,長腿如鞭在空中拉出呼嘯的破音,直接甩在了那少年身上。
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他李大少爺可不會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