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瑤深吸一口氣道:“是。”
李玄奇道:“為什麼?”
魏瑤道:“因為我極端。
我心底的貪慾太過熾盛。
若是我成了你夫人,便如投薪入火,慾望之火則會越熾烈。
到時候......我的佔有慾會變得極為恐怖,我會忍不住想要殺死你的其他女人;再甚至忍不住會殺死任何和伱說話的異性。
我會以最扭曲的模樣拼命討好你,會在乎你的哪怕一次微不足道的皺眉,會殺死只和你有目光接觸的女子。
就像林解牛那樣。
事實上,林解牛比我厲害,真打起來,我不是他對手。
這是因為他在蓄意養著那極端的性子。
性子越扭曲,所幻秘武便越多,越強。
這就是...秘武的代價。”
李玄愣了愣,他總算明白為什麼魏瑤明明很在乎他,卻總是和他保持距離;也明白了魏瑤為什麼拒絕嫁給他,而只願意做他的丫鬟。
這倒是為了他好了。
他聲音柔和了不少,道:“你說反歸所修功法之根本,可幻秘武,這又是什麼意思?”
魏瑤道:“屠夫宰豬,殺手屠人,殺之越多,周身殺氣便越是濃郁。便是和人交手,也通常能以周身煞勢壓人,使人喪膽。
這是屠夫,殺手的力量變強了麼?
並不是。
而是因為他們心懷殺氣,且熟練地掌控著這股殺氣。
可殺氣是什麼。
這不就是一種自我的精神力量由內而外,繼而反饋於行動中麼?”
“魔血侵體,改變了我的身心,我能感到一種冥冥的精神力量在我體內雀躍。
就如一個五臟廟裡供上了一尊不見面目的黑暗神像。
我越是獻上祭品,那股精神力量就越是強烈。
在強烈精神力量的扭曲下,我原本所修功法卻是‘面目全非’,而這尤其體現在根本圖上。”
“圖還是那張圖,但是...我看到的圖卻已遠遠過了那圖最初的含義。”
李玄問:“那五臟廟裡供的黑暗神像,是你自己麼?”
魏瑤別過頭,低聲道:“是,我看不見面目,但我知道...那是我自己。
人有理智,有感情,有慾望。
那黑暗神像,就是剝去了理智和感情後,僅剩的慾望。”
李玄道:“理智,情感乃後天所得。唯有慾望才是先天自有。
慾望...便是人心裡最恐怖的力量。”
魏瑤道:“而我的慾望,就是你。
我不願告訴你,是因為怕你知道真相後討厭我,疏遠我。
所以,默默守護在你身邊,無論是對我,還是對你,都是最好的選擇。”
李玄想了想,道:“那你得不到我,豈不是秘武無法精進?”
魏瑤搖頭,道:“順從慾望固然會得到強大的精神力量,但對抗慾望卻也未必不會。這一世,我只要陪在你身邊,安安靜靜地看著你就可以了。”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或許是那拼死的相救,或許是肌膚的相貼,或許是那林林總總的記憶碎片將李玄變成了她心底唯一的親人。
李玄支肘託額,輕輕揉捏。
‘秘武,原來是這樣的嗎?’
‘魔血中蘊藏的魔力刺激到了武者,使得武者產生了某種強烈的精神力量,我便姑且稱之為魔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