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嘩啦啦
幾個密封的瓷壇被按入裝滿碎冰的池子。
瓷壇裡分別裝著饅頭,熟肉之類。
之所以入冰池,是為了上一重保險,以去除掉可能存在的病疫氣息。
魏瑤擼著袖子,不懼冰水寒冷地將罈子按入池底,又搬了石塊壓上,然後拍拍手,在一旁看著。
另一邊的巧兒,則是裹著大棉襖,蹲在地窖出口處的小爐子前,不停往爐中丟著碎木頭。
木屑入爐既燃,顯出刺眼的紅色亮芒。
她小屁股蹲著,臉兒湊近了爐子,手掌連連煽風,想要快把爐子焚起,然後好燒煮經過了“冷凍程式”的饅頭和肉。
至於眾人的換洗衣物,卻是不在地窖裡清洗的。
李家有的是衣服,穿上幾年不重樣的都沒事。
故而,這邊衣物要是髒了,便打包傳遞上去,交由惡鬼們去處理。
本來這還挺不方便的,但劉鷹義似乎是知道主人也需要一些女人,於是在宅東小竹林的堆屍場上除了存放壯漢之外,還會存放幾位心靈手巧的女子。
某一日秋日午夜,月黑風高,天氣寒冷,李玄出了地窖,站在屋頂上,顯出兩個羞恥的大觸手。
那大觸手勾連著屋脊上的簷獸,而那雙手則是微微抬起,宛如進行著某種邪惡禱告般上下浮沉,而手掌中分出的養鬼妖術則化作一道道邪惡的白紗,隨風飄向那竹林的積屍地。
隨著白紗覆蓋屍體,那些屍體便開始產生細微變化,待到小半個時辰後,就開始有人從地上爬起,然後換上早就準備好的衣服,重新融入小縣。
而其中一些女人則會戴著斗笠,來到李家以處理一些男人無法處理的事務,比如盥洗之類的活兒。
她們也不止為李家一家做,還儘可能地巡視在整個雄山縣,挨家挨戶地看,不時提供著幫助。
雄山縣百姓起初的驚慌也慢慢落定,不少人開始好奇這些人的身份。
然而,這些人卻只自稱道了句:“山中異人,所來報恩。”
人皆奇之。
可又不知這報恩是何意。
不過,有了這麼一批人維持雄山縣秩序,雄山縣確實是安穩了下來。
李老爺也是好奇心爆棚,時間久了,便挑了個機會問:“小鷹,你是哪兒人,咋不怕這瘟疫呢?”
劉鷹義自然報出了主人所言的統一臺詞:“山中異人,所來報恩。”
李老爺就追著問:“啥恩啊,能說說嗎?”
他已經閒的慌了。
可劉鷹義卻不答。
這時,李玄走上前,道:“爹,是兒子。”
四個字落下,整個地窖都安靜了下來。
田媛都忘了讀書,巧兒都忘了煽火,二孃也忘了威逼兒子讀書,大夫人也忘了抄寫佛經,一個個全都看向李玄。
近些日子,在這幫至親的眼中,李玄是越來越神秘了,尤其是這一次
可以說,要不是這群突然出現的異人,李家怕是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雄山縣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
但這群異人對李玄的態度,他們卻看得最清楚,那叫一個千依百順,除此之外,還時常對李玄竊竊私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怎麼回事兒呢?
李玄娓娓道來:“兒子在遊學期間,曾經救下過一隻小狐狸,那小狐狸生的奇特,有”
他腦海裡閃過自己的那兩條大觸手,於是繼續道:“有兩條大尾巴,性子通靈。
在兒子救了它後,它竟領著兒子去它家中,結果那家中卻是個山中府邸。
府邸中有老翁款待了我,又問了我姓甚名誰,是哪裡人,兒子一一說了。
那老翁便掐指算道,只說雄山縣或有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