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皇室素來有各種不為人知的癖好,而長公主和陛下又共同經歷了奪嫡爭儲,兩人在膽戰心驚中成長起來,難道長公主對陛下的心思,偏執到瘋狂?
盧辰釗不敢想,如若真的如此,那麼李幼白便有些危險了。
他自己想著,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跟李幼白吐露,看她乾乾淨淨地看著自己,她也一定想象不到會有如此令人作嘔的關係。
盧辰釗抬手,將她額前的碎髮抿到後面。
李幼白咬了咬唇,“朋友也要注意分寸。”
“我知道。”
話雖這麼說,動作卻沒停止,且更過分些,雙手捧住她的小臉,連腳步都跟著上前靠近。
那馬在身後彈著蹄子,激起陣陣黃土。
他垂下眼皮,對上李幼白略顯驚慌的瞳仁。
“盧...盧開霽,你別這樣。”李幼白想推他,但手上力道虛虛的,後退了兩步,脊背靠到樹幹,他隨之俯身下來。
“我..我們是朋友,你不好...”
“嗯,是朋友。”他附和,卻依舊往下傾身,李幼白的雙眸越睜越大,仰起頭兩手抵在他的肩膀。
濃長的睫毛掩了情緒,俊朗的臉近在咫尺,鼻樑高挺,如山如竹,而那微微啟開的唇,甚至能看到隱約顫抖的舌尖。
李幼白覺得渾身癱軟,被他箍著摁在樹上,連呼吸都變得浮躁,急促。她的眼睛像是燃著兩簇火苗,明亮而又灼熱,看的盧辰釗心下激盪,一股滾燙的熱意隨之從胸口撞開,衝向四肢百骸。
他嚥了咽喉嚨。
在李幼白試圖開口的剎那。
他低頭,銜住那肖想已久的唇。
第50章
夜色如水, 微風挾著月華灑在兩人身上,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拇指下的肌膚猶如美玉一般, 柔潤細膩,如脂如綢。
盧辰釗親上來的剎那,便覺內心猛一震盪,繼而是如洪水般狂湧的熱潮,想要將掌中人徹底淹沒, 整個兒佔據。這種感覺在觸到那柔軟唇瓣時達到了頂峰,但又不甘如此, 想要汲取更多, 更多的更多,全無止境。
她抵在他肩上的雙手慢慢滑落,他反手握住後牽引著來到他腰部。
唇離開,額頭自上而下抵著她的, 聲音暗啞晦澀:“我是第一次。”
李幼白被他親的透不過氣, 腦袋昏昏的, 此時乍一能夠呼吸, 忙深深吸了口氣,便聽他說完這句話, 還未來得及回應, 盧辰釗便又捲土重來。
舌尖抵開她的唇, 像是渾無章法的試探, 搜尋, 更像是在每個角落任意標記, 佔有。
他親的熱烈執著,不顧後果, 像是要把她剝皮拆骨捲入喉中,但又怕弄疼她而刻意收斂了動作。
兩手撫著她的臉,極盡耐心地描摹,一遍又一遍。
直到李幼白被抱入懷裡,話也說不出來,他才戀戀不舍地停止這場單方面的追逐。
李幼白覺得難受極了,明明想要抗拒,卻在他的誘/引下不斷讓步,直至屈服,將自己交於他去主導,去順從,接著便是一陣陣的喟嘆。
她彷彿有些明白君王為何不早朝,貪戀,沉淪,因享受而陷入無妄深淵。她讓自己冷靜了少頃,隨後抬起頭來,用那呼吸不穩地語氣與他開口。
“盧世子,你知道,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
盧辰釗剛得了甜頭,任憑她說什麼都笑著回應:“我知道,這個虧我權且受著,你不必介懷。”
李幼白:....
她想說什麼來著,沉溺在那眼神裡,她根本想不起自己原先想說的話。如今她更是確認,決計不能過早嫁人,情這種東西,一旦沾上,腦子都壞掉了,影響判斷和記憶。
“可是李幼白,我真的是第一次,我...”
李幼白咳了聲,臉頰通紅,她抬手,他低頭,手心觸到他的唇,李幼白僵住,盧辰釗卻是覺得那手心仿若抹了蜜,趁機又親了一口。
“既是朋友,往後你得注意分寸,若再如此,我...”她說了會兒,又不知該如何威脅,遂惡狠狠道,“總之我不會對你負責的,你休要再行試探!”
說罷,轉頭朝住處急急走去。
半青站在屋外
眺望,看到人忙迎上來,問:“姑娘怎麼才回來?”
李幼白:“你今日沒去接我?”
半青納悶:“盧世子不叫我去,說是他跟你有事要談,談完便送你回來。”
李幼白回頭,那人站在馬旁衝她輕輕笑著,她咬牙,哼了聲,跟著半青推門,進去,誰知剛走到門口,被那燈籠猛不丁地一照,半青叫起來:“哎呀姑娘,你別是起了高熱,臉怎麼這麼紅,”手探上去,又是一聲嚎叫,“還這麼燙,得找大夫。”
門外那人忽地笑出聲來,半青朝他看去,問:“盧世子,你笑什麼?”
盧辰釗抱起手臂淡聲打趣:“我是想問問,李娘子可需要我幫忙找大夫?”
李幼白腦子轟隆一聲,連頭都不肯回了,拖上半青便趕忙進門,咣噹從後合上。
門一關,盧辰釗斂了笑意,目光冷冷地往四處一掃,暗處監視的人倏地縮回頭去。
他翻身上馬,一甩鞭子,駿馬揚蹄狂奔起來。
李幼白失眠了,躺在床上睜著眼看那帳子看了半晌,不僅毫無睡意,而且腦子裡一直盤桓著他親吻自己時的樣子。他清淺漆黑的眼眸,挺拔英俊的鼻樑,最是那張厲害的嘴,直叫她渾身乏力,不能自持。
翻來覆去,她坐起身來,雙手拍了拍臉頰,想讓自己忘掉,但越是控制,那唇的觸感便越發清晰,彷彿是柔軟的,但又是□□的,帶有極其強烈的主導意識,行動間絲毫不怯,徑直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