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陳軍無緣無故來挑釁,他們出城迎敵又有什麼不對?
難道還要像之前那樣,自以為是有什麼誤會,放任陳軍留在城外,然後等著城內的叛徒給陳軍開城門?
誰知道這些陳軍是犯什麼病,明明是主動來城下挑釁,面對大軍衝鋒卻不抵抗才喪命,居然有臉做出震驚、惱怒的表情。
楚軍什麼都沒做,就活該被陳軍挑釁,還不能還手?
雙方都處於盛怒的狀態。
楚軍雖然短時間內剛經歷過城破,但並沒有與破城的‘陳軍’交手,精神狀態和體力都沒被消耗。
陳軍剛經歷過將近三日的對峙,又是緊趕慢趕的追到春縣,難免有些疲憊,卻因為剛見到楚軍砍瓜切菜似的殺死他們同袍的畫面,處於既怒且哀的氣勢中,反而比楚軍更勇猛。
春縣之戰以兩敗俱傷結尾。
兩個縣城,加起來將近三萬駐軍,最後拼得只剩下不到兩千人。
訊息傳回趙國的時候,已經在豫州傳開。
只不過在楚國佔領的豫西和陳國佔領的豫東,關於這件事的說法截然不同。
在楚國佔領的豫西,春縣之戰是陳國公然違背楚陳聯盟,屢次對出春縣的楚軍挑釁,甚至做出攻城的行為,楚軍只是正常的守城。
在陳國佔領的豫東,春縣之戰則是楚國無視陳楚聯盟,因私人恩怨擅自打破和平,先行去屬於陳國的豫州城池挑釁,陳軍忍無可忍之下才會反擊。
雖然只有春縣外發生這一場戰爭,卻讓楚國和陳國正在逐漸親近的關係頓時僵持住,甚至有就此一拍兩散的趨勢。
永和帝收到這則訊息後大喜,卻沒在朝堂上對此事發表看法,也沒特別關注這件事的後續。。
七日後,永和帝忽然大張旗鼓的將刻著重奕和宋佩瑜姓名和生辰八字的木牌,放到祖宗牌位前供奉。
早就與永和帝透過氣的宋瑾瑜,也親自捧著刻著重奕和宋佩瑜姓名和生辰八字的木牌,放在宋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訊息傳出後,不僅皇宮和宋府,從上到下都小心翼翼,生怕出半點差池。
就連街頭小巷的百姓們,都會在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壓低聲音。
事實證明,永和帝和宋瑾瑜之前的擔心,並不是多慮。
太子和元君正在問名的訊息傳出去後,咸陽就接連發生不大不小的意外。
比如弘文館起火,幸虧發現的及時,才只燒了些拓本,沒讓火勢蔓延到古籍那邊。
京郊大營突然塌了兩個帳篷,好在沒人因此受傷。
……
除此之外,還發生許多隻有小部分人才知道的事。
納采時,由媒人帶到宋府的九對吉獸的食物出現問題,有人在虎狼的食物中新增會讓猛獸失去理智的藥。
安公公獨自走在僻靜小路的時候,險些被人敲悶棍,恰好魏致遠經過,及時救下安公公。
……
樁樁件件的‘意外’,深究下去,都能找到陳國的影子。
追查這些事的時候,多虧正在過養老生活的魏忠屢次出現在其中。
以魏忠為線,剛好能將這些事都穿起來。
為了能從魏忠身上獲取更多的資訊,永和帝不僅將調查結果都壓了下去,還親自出手給魏忠掃尾。
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偏巧趕上太子和元君問名的特殊時期,朝堂和民間難免還是會有所議論。
但如今朝堂,早就不再是半年前的朝堂。
如今的朝堂上不僅有幽州趙臣,還有來自翼州、兗州、青州、梁郡和佟郡的臣子。
猶如兗州、青州、梁郡、佟郡的臣子,還會因為尚且沒摸清永和帝的喜好和咸陽的形勢,主動避幽州趙臣鋒芒。
翼州臣子卻完全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
皇位上的永和帝?
他們熟得很,很多翼州老臣都是親眼看著永和帝一飛沖天。
從泥腿子成長為當世名將之一,再從大將軍成為叛臣皇帝,如今又從叛臣皇帝變成雄踞北方的霸主。
當年永和帝撕裂幽州叛燕,他們是燕臣,所以征討逆臣,本就沒有誰對誰錯。
永和帝既然願意將他缺臣子的訊息傳到翼州,就是對當年往事既往不咎的意思。
翼州臣子們感嘆永和帝還是如當年那般心胸廣闊後,立刻攜家帶口的前往咸陽。
翼州臣子們到咸陽後,陸續接手朝堂空下來的職位,卻沒急著提遷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