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醫院的高階病房裡,一睜開眼,就看到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而下身是麻木沒有知覺的。
許是被打懵了,也許是麻醉還沒醒,他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目光仍然是呆滯的。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恍惚想起來早上發生了什麼:
他找林棲說話想警告她一番,誰知她竟二話不說就撲過來對他動了手。
先是一腳以極其離譜的力道將他踹飛再地,他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她突然想到什麼,似乎更加生氣,舉起那把道具劍,衝著他兩腿間襲來。
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了什麼叫做鈍刀割肉。
回想到這裡,王家苑再度眼前一黑,彷彿夢迴當時,只要一呼吸連五臟六腑都隱隱作痛。
他還沒能從自己可能已經不能人道的憤怒恐慌中回過神,病房的門這時就被開啟了。
林棲穿著白色一套的衛衣衛褲,跟著護士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身材清瘦模樣清冷絕美,看起來全然一副無害模樣。
然而一看到她這張臉,王家苑便感覺打了麻藥的下半身都開始劇痛起來。
方才還一臉呆滯的他立刻瞳孔緊縮,條件反射的艱難用那被打骨折的手捂住了自己下半身,試圖朝床角挪去。
他嚇得連聲音都在發顫:“你……你來做什麼?”
林棲是頭一次面臨這種打了人要和對方溝通的情況,看著他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也並非沒有情商,也知道打完人再來道歉的,聽起來許是有些嘲諷和虛偽,萬一更刺激到他就不好了。
再來,她認為自己沒錯。
於是她開口:“你可還好?”
王家苑:“!!!”
他望著林棲的眼神彷彿看到了魔鬼,他至今仍然記得她動手時,那個利落又面無表情的樣子。
她把自己閹了。
竟然還來問自己好不好?不好的話她是想要再來一次嗎??
望著她誠懇的面容,王家苑終於打從心底感到顫慄。
他怎麼也沒想到,林棲竟然比自己還要變態!
把人閹了再來慰問,是她的愛好嗎?
林棲看著在自己關心後,不知道為什麼顫抖得更加厲害的王家苑。
腦袋上緩緩浮現一個問號。
她以為是自己慰問得不夠,正要走上前繼續開口。
這個時候,岑衝連同幾個警員包括醫生,已經跟在她後面走了進來。
方才還嚇得不行的王家苑,一看到警方,頓時激動起來,如同見到救命稻草,對林棲的怨恨再次湧上心頭。
他立刻開口:“警察同志,我要告她,她毀了我的生理功能!!這是犯法的,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判刑!”
王家苑這輩子沒想過自己能有這麼期待警方到來的一天。
然而岑衝包括幾個警員都沉默了下去。
只感覺事情有些棘手,林棲到底怎麼說也算自己人,見義勇為多次不說,還幫助他們破獲那麼大的案子抓到了莊先生那樣的人,他們警局一半都是林棲的鐵桿粉。
尤其她還是掛國安局名下,要處理起來更加麻煩。
但岑衝也不好當眾徇私枉法,他沉下臉,例行流程:“這件事還需要調查一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
王家苑聞言終於有了一點精神,得意的看了一眼林棲,目光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惡毒。
敢廢了自己,他一定也不會讓她好過。
她真是太天真了,真以為國家法律能放任她這樣胡來嗎?
把人物理閹割要被判多少年她知道嗎?
等她被判刑了,人生就毀於一旦了,哪怕到時候出來了,他也不會放過她的!他會折磨她一輩子!
岑衝那邊也迅速行動,向院方包括王家苑的主治醫生詢問他的身體情況。
畢竟案件究竟如何定性,得結合受害人實際受傷情況,以及林棲的作案動機,總不能王家苑說啥就是啥。
結果這一問,人主治醫生就說了:
“受傷是受傷了,挺嚴重的,你們也都看到了,但影不影響生理性功能?這個不好說,目前手術做的算是成功,送來的也很及時,已經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