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后被李世民這一跪給嚇到了,直接嚇得愣住了,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一向端莊溫柔的長孫皇后,此時失態地目瞪口呆地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無比乖巧地跪在搓衣板上,完全沒有大唐皇帝睥睨天下的尊貴,也沒有天可汗的威嚴。此時的他,就是一個犯了錯的丈夫。
“觀音婢,我錯了。”這次李世民連“朕”都沒有說,語氣非常誠懇,“我氣到你,傷到你的心,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就是不要理我,更不要做我的臣子皇后。”
長孫皇后終於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走過去扶李世民,“陛下,你這是做什麼……”
李世民握住長孫皇后的手腕,微微仰著頭,目光哀求地看著長孫皇后:“觀音婢,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丈夫,並不是大唐的皇帝。”
長孫皇后雖然被李世民這一跪給震驚到了,但是並沒有因此就打算原諒他,她伸手去拉李世民:“陛下,臣妾受不了您的這一跪……”
“觀音婢,我現在是你的丈夫,不是大唐的皇帝。”李世民見長孫皇后還在叫他陛下,心裡又是焦急又是慌亂,“觀音婢,身為丈夫,我不顧你身為母親的心情,讓高明和青雀……是我的不對,是我傷了你的心,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是罰我,但是你不要這麼對我客氣,你這樣,我害怕。”
“陛下,您是大唐的皇帝,您只能跪父母、跪天地,不能跪臣妾。”長孫皇后的態度依舊客氣尊敬,伸手要拉李世民起來。
李世民直接伸出雙手抱著長孫皇后的腿,可憐兮兮地認錯求饒:“觀音婢,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讓青雀對付高明,更不該離間高明和青雀之間的關係。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對我這麼畢恭畢敬。”
長孫皇后被李世民抱住雙腿,暫時無法行動,只好站著任由李世民抱著他。
“陛下是大唐皇帝,怎麼可能會錯?”
“觀音婢,是我的錯,我錯了……”李世民非常心慌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讓長孫皇后消氣。
長孫皇后對於李世民的認錯,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觀音婢,你我少年夫妻……”李世民見長孫皇后一直無動於衷,沒辦法只好賣慘,說起他們當年的事情。
長孫皇后被李世民抱著雙腿,面無表情地聽著李世民說起過去的事情。
李世民說著說著,忽然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自己對不起長孫皇后,對不起高明和青雀。
見李世民哭了,長孫皇后心軟了,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
李世民一面含著淚,一面哽咽地向長孫皇后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傷害高明和青雀兄弟感情的事情,讓他們走上他的老路。
這樣的保證,長孫皇后聽過很多次,但是每次李世民信誓旦旦地保證後,又讓衛王李泰來鉗制太子李承幹,讓他們親兄弟倆反目成仇。
“既然陛下喜歡跪著,那陛下繼續跪吧。”長孫皇后逼著自己冷情,“臣妾累了,臣妾要去休息了。”
李世民聽了這話,眼中的光瞬間暗淡了下來,但是臉上卻露出溫柔地笑容:“觀音婢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長孫皇后真的回寢殿了,留下李世民一個人在外間跪著。
李世民依舊乖乖地跪在搓衣板上,一動也不動。
長孫皇后躺在床上沒有睡著,睜著眼看著蚊帳,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李世民伸了伸脖子,偷偷地往寢殿內看。但是,離寢殿太遠了,他什麼都看不清。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李世民想到一個主意。
“嘶……”膝蓋上傳來的疼痛,讓李世民抽了抽氣。
長孫皇后聽到外間傳來李世民壓抑的抽氣聲,微微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