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雞血封喉,命又喪

為了讓我們睡得安生,馬警官便坐了起來,拿起了手槍,坐在了院子裡面為我們守夜,不管我們怎麼相勸,他都執意要這麼做。

我知道他是一位有情有義之人,我們畢竟算是警方的顧問,並不算是警方的正式工作人員,倘若因為此事而讓我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話,於他來說,心中定然過意不去!

就這麼的,馬警官還當真在院子裡面坐了一晚上,但是不管怎麼說,後半總歸是安然無恙地度過了,在早上的時候,公安局那邊的警員過來,給我們送來了警車,並且還帶著一位修理工。

馬警官又交代了楊警官一番,之後便準備和我們一起上車,那些村裡面的領導幹部這個時候也來到我們的身邊,我們向他們道著謝,昨天晚上,承蒙他們的 照顧。

“哈哈哈……”就在此時,聽到了一聲尖利的笑聲,這笑聲沒心沒肺,完全是從胸腔當中直直地出,我們轉身,卻看到了一個衣服襤褸的乞丐,渾身披著破麻片一般的衣服,在秋風當中晃晃蕩蕩。

這衣服漏洞百出,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他的敏感部位,尤其是那屁股之上的布料,簡直少得可憐,加在一起,幾乎等於一件女式的丁字褲!

崔明麗見狀,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哎呀!”一聲叫了出來,趕緊把臉轉向了一邊,這乞丐卻仍舊笑著朝著我們走來,一邊走,左右兩隻手中分別拿著一塊牛骨,並且這兩塊牛骨拿在手中在相互地敲打著。

“數來寶,進街來,一街兩巷好買賣。也有買,也有賣,俐俐拉拉掛招牌。金招牌,銀招牌,大掌櫃的了財。你財,我沾光,你吃糨的我喝湯。一拜君,二拜臣,二拜掌櫃的大量人。人量大,海量寬,劉備大量坐西川。西川坐下漢劉備,保駕全憑三千歲。人又高,馬又大,臉膛黑鬍子乍,大喝一聲橋折,夏侯傑,掉下馬,曹操一見害了……”說到這裡,這乞丐便把自己的碗給端到我們幾個人的面前,看這模樣,是想要點兒賞錢!

他“嘿嘿”地笑著,一口的黃牙映著日光泛出了點點的金黃,“各位爺臺,給點賞錢吧,老朽我可是三天都沒有吃飯了……”

他嘿嘿地笑著,渾身散著濃重的腥臊之氣,看到他如此的舉動,村幹部趕緊把他給拉到了一邊,“得了得了,人警察同志是來咱們村子辦案子的,你這是在幹嘛呢?”

那乞丐被眾人拉走,但是他仍舊在高聲喊著,“各位爺臺,賞口飯錢,我三天都沒有吃飯了……”村幹部衝著馬警官歉意地笑著,“警察同志,別介意,這個人就是我們這邊的一個討飯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到我們村子裡面的,但是成天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並且看見什麼都吃,有些時候,從河裡面抓條魚或者一隻癩蛤蟆,他都能生吃了去!”

聽到這裡,我們幾個紛紛地皺起了眉頭,可是……我的心一緊,仍舊十分地詫異這個人,雖然單單從那面向當中一看即知是那種窮苦的面向,但是他卻唱了如此正宗的一段數來寶,並且抑揚頓挫,節奏感強。

相傳,朱元璋剛會說話的時候,叫爹爹亡,叫娘娘死,只得跟隨乾孃過生活,後來被送去皇覺寺出家,長老給他起名元龍和尚,長老對他十分不錯,不過長老圓寂後,僧人們將朱元璋驅逐出廟。

於是他又不得不到馬家莊給馬員外放牛放馬,沒想到牛馬也被放死,又被趕走,朱元璋命硬,叫誰爹媽誰就生病,乾媽也沒逃過這一劫,病重不治,只剩朱元璋孤苦一人。

十幾歲的孩子沒轍只能去沿街乞討,可到誰家門口喊叫乞討誰家就會有人得病,但是不出聲怎麼乞討呢?

朱元璋突然現地上有兩塊牛骨,急中生智,敲打這牛骨挨家討要,並且還把自己的生平事例,編成節奏感極強的數來寶。

走到主人家的時候,便邊敲牛骨邊唱著,人們怕他喊爹喊媽,聽到牛骨就會把吃的放到門口。直至今日,乞丐乞討仍舊不會喊爹喊媽。

等朱元璋當了皇帝,下旨乞丐們可以敲打牛骨,到店鋪住戶門口去數蓮花落,文武官員不得阻攔,於是乞丐們打出“奉旨乞討”的名號,不給錢就不走。

每逢娶媳婦、聘姑娘、生日滿月、掛匾開市、豎柱上梁這些時候準有乞丐上門討錢,不過他們的唱詞卻是靈活多變,奉迎主家。

聽著乞丐的節拍,韻律極強,難不成他當真是來自於丐幫之人?

“嗨,這兩天的事情,太邪乎了……”馬警官邊說邊搖著頭,模樣看起來十分地惆悵,“從警這麼多年,好長時間沒有碰到這麼棘手的案件了!”

他的精神有些頹然,昨天晚上並沒有休息好,今天一早還得起來開車,當真有些難為他了,只是在上車之前,他一口氣灌了好幾杯咖啡,才算是把自己這股瞌睡的勁頭給硬生生地挺了過去。

可是,開車的時候,明顯有些不在狀態!

在座的我們也都有些心不在焉,昨晚沒有休息好,我偷偷地瞄了一眼崔明麗,她把頭靠在了一邊,微微地閉上了眼睛,不曉得是假寐還是在思考著一些事情。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想想昨天晚上方二強出現在女廁所,真的不像是來偷窺的,畢竟在崔明麗進去之前,他人已經掉進旱坑當中,倘若一個以偷窺如廁女性為癖好的人,技術定然不會如此差勁,把自己搞得渾身佈滿了臭糞!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呢?我總覺得在他內心的深處應該隱藏著什麼,但是為什麼每次我走向他的時候,他卻總是要遠遠地逃開呢?並且,看他的眼神……

回程的途中一路無話,我們沿途經過了那波濤翻滾的黃河,登時覺得心臟當中的血液也隨著這滾滾波濤開始翻滾著,咆哮著,有多少的事情,隱匿在這滾滾的波濤之中,又有多少未知的謎團,沉到了這河床之中,被泥沙掩埋,記憶存封!

正想著間,車子從高上下來,進了省城,來到那公安局門口,我們從車上下來,跟著馬警官往刑事偵緝實驗室那邊走了過去。

實驗室的房門剛剛開啟,一位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兒和口罩的年輕人,便衝著馬警官點著頭,“馬隊!”

他站起迎了上來,手中還拿著一沓厚厚的紙張。“辛苦了小古……”馬警官衝他揮了揮手,然後又衝我們揮了揮手,“來,大家都坐下吧,小古,你把這幾天你的研究成果來給我們彙報一下……”

這個法醫點了點頭,開始給我們講解著這“於老六”的情況,但是說來講去,還是和我們之前瞭解到的情況是差不多的,倒也覺得沒有什麼進展,聽了一陣子之後,便覺得這一通話語索然無味,大家臉上的表情也頓時顯得極為失落。

“不過……”他合上了手中的檔案夾,而後便取出了一個透明的塑膠袋,拿到了我們的面前,在這塑膠袋當中有些粉末狀的東西,呈現出黑紅的顏色。

“這是我們從他的喉嚨裡面取出來的,經過化驗,這粉末和雞血的成分是一模一樣的……”聽他說完了這句話,馬警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便把那塑膠袋給接了過來,登時拿到了我們的面前,我們三個人的瞳孔擴大了一圈。

這麼說來,這次的事件,定然是跟一些邪術有關係的,雖然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邪術!

往喉嚨裡面灌雞血,這分明就是那“雞血封喉”的伎倆,這就是讓人在死後,魂魄不得離身,將會永生永世地遭受著,臨死之前的痛苦,感受著來自於身體膚的痛苦,並且這痛苦是迴圈往復的,延綿無絕期的,所以,這種做法簡直陰損到了骨子裡面。

“這肯定是別人做的,一個人就算是精神再錯亂的話,不會自己平白無故地把自己折騰這麼慘,並且死後魂魄被禁錮於體內,也無法脫身,無法於外界溝通,更不能入輪迴……”在那法醫小古起身之後,我悠悠地跟馬警官如是說著。

馬警官深深地吸了口氣,旋即說著,我也覺得這個作案的不是個“人”,但是也沒有證據和其他的線索,只有求你們幫忙,但是現在看來,我們的調查也是舉步維艱啊!

嘟嘟飛到了那屍體的上方,圍著屍體轉了一圈,而後又飛到了我的身邊,衝著我使勁地搖著頭,我登時明白了,嘟嘟的意思是,無法通靈,於老六的魂魄是被鎖在身體之內了,就如同被關了緊閉,在裡面不停地受罪,和外界,自然是無法溝通的了。

我有些煩躁地撓著頭,怎麼辦,難不成當著是黃河屍王做的嗎?僅僅就是因為於老六剋扣了給他供奉的三牲酒禮,才會落得這樣子的下場嗎?

“馬隊,馬隊,不好了,不好了…….”正在此時,一個急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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