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覺得對方非常實在,自己賺大了。
戴道子吃飽了抹抹嘴,嘆了口氣:“青海諸部若都是如此,我看大帥用不著步步為營,跑一圈打一圈,青海就是大帥的了。”
在他眼中,拉尊這支人多勢眾的軍隊不值一提。
這支軍隊的大部分組成部分,和一千五百年前的匈奴軍隊相比,裝備稍差、戰術稍強,算打個平手。
不過也有意外。
比如從北邊山口趕來會盟的喀爾喀岱青部。
岱青是拉尊的附從,那支軍隊有八百騎,普遍使用皮甲,皮甲上多用鐵條加固,馬刀強弓也很多。
擺言臺吉說岱青曾是喀爾喀的貴族,從漠北跑過來,是拉尊的得力干將。
“後面也許會有苦戰,你們都記住,不管誰回海北,都要把喀爾喀部的情況告訴大帥。”
在戴道子參與的兩場戰鬥中,其中一場與岱青並肩作戰,遇見了隸屬於古如黃臺吉的部隊,那支部隊一樣裝備要明顯好於火落赤部。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那隊蒙古人有火槍。
岱青與那支部隊很有默契,雙方突然遭遇,各自緩緩退出戰場,最後戴道子跟著岱青,去旁邊搶了古如黃臺吉一個部落。
戴道子覺得這個岱青,和自己一樣,一隻摸魚怪更容易現另一隻摸魚怪。
人們出工不出力總是有原因的,戴道子認為塘騎不值得為拉尊死戰,那麼岱青是為什麼呢?
戴道子認為,很有可能也是為了刺探情報。
不過這種事不是他操心的事,成日裡跟一幫蒙古部落混在一起,讓他們這幫塘騎在牧羊技術上得到很大提升。
戴道子只想早點這場仗,回海北給大帥彙報自己的現。
這片土地到處是寶藏,拉尊的地盤草場肥美,八角城附近就有銀鉛礦山,而且還有不少泥炭。
而在古如黃臺吉的地盤,征戰的路上現了好幾處能採銀礦的寨子,還有金鉛伴生的礦山。
就在他們眼下駐紮的山崗,下面的就有旱金,不過這些東西他們開採不來。
別說他們,就連駐牧於此的蒙古人都懶得開採,開採沙金是件非常複雜繁瑣的工程。
這事需要專業的人才來幹。
所以這些地方都被他一一記下來,只等著回去給劉承宗彙報了。
很快,擺言臺吉從外面策馬走來,看模樣原本沒打算在營內多待,不過看見戴道子正在吃涮羊肉,擺言翻身下馬坐在旁邊,找人要了雙筷子,也吃了兩口。
“羊肉味道很好,怎麼樣。”擺言臺吉問道:“有沒有留在我這的打算?你們都是好漢,牛羊管夠。”
擺言臺吉是真想把戴道子這隊人留下。
這段時間他有意不讓戴道子參與戰鬥,每天什麼時都不需要幹,只要跟在他的身邊就夠了。
戴道子這支塘騎隊就像一塊最大的寶石,能讓每個遇見他的貴族都對他心生羨慕。
他們每個人都是老練計程車兵,四十九個人有四十九套鎧甲,而且還全是整齊的明軍制式棉甲……在甘南草原上,就算是拉尊的衛隊都沒有這樣整齊的裝備。
最重要的是,這段時間不單戴道子對甘南蒙古部落增加了許多瞭解,擺言也自以為對劉獅子的部隊非常瞭解。
儘管絕大多數情報來源於啥也不懂的陳師佛,但有些東西,是擺言很容易套話套出來的情報。
比如劉獅子是陝北人,軍隊來源於榆林、寧夏、固原,高階軍官絕大多數來源於其延安老鄉、榆林同袍。
而戴道子和這隊塘騎,都是寧夏人。
在擺言臺吉眼中,這就相當於附從拉尊的喀爾喀部岱青,基本上等於說走就走。
所以擺言想試試,讓這隊人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戴道子找來個懂蒙古言語的塘兵,聽了之後乾笑一聲,他知道擺言臺吉想的是什麼,搖搖頭道:“只要臺吉和大帥的貿易達成,我們身上這些東西,你都能輕鬆買到。”
戴道子對自己身上的鎧甲心知肚明,質量不算好,每次獅子軍了零花錢,他們就會去工匠那邊淘甲片。
由於塘騎很少參與搶劫任務,所以大夥的主要目的並不是買一套最好的甲片,只是買一套差不多的甲片就足夠了。
他也盼著獅子軍和蒙古人的貿易順利展開,到時候他們可以把身上的鎧甲換八九十頭牲畜,牲畜拉到西寧,連自己兒子用的鎧甲都能買來。
雖然大多數人並沒有兒子,但貿易展開,他們很快就會有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