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嚇人,恐怖谷效應直接拉滿。
修改認知般的軍隊簡直不可直視!
好在,那幫人似乎無意於登6剿滅他們,艦隊只是在左岸像旋風般放出火箭,又留下兩條船,就轉頭去了右岸。
留下那兩艘船沒登6,只是在離岸邊百十步的河上游曳,像下蛋一樣丟下兩條小舢板,把一箱箱軍火放到舢板上,又裝回到大船上,最後用繩索懸吊著兩門小炮和彈藥,運到岸邊。
劉承祖本來是想讓這兩條船往岸邊運點火箭、飛礞炮之類的,但掌管大船的百總想了想,左岸的友軍都是楚琥爾計程車兵,他們也不會用火器啊。
別火箭再覆蓋自己人、飛礞炮在手裡就炸了。
所以乾脆運兩門炮算了。
劉承祖的主要注意力還是集中在右岸的託木斯克城。
這條元帥府史上最長航線,把這位天山大將軍走得窩了一肚子火。
就這麼說吧,他戍邊當管隊開始,在帶兵這件事上,一直很有自信。
別管是帶一個小隊,還是一個大隊,亦或一司一營的馬步軍,從未感覺到有多棘手。
但他沒率領過水師,這他媽的在江上航行,可比帶兵穿越荒漠難多了。
艦隊在沙洲擱淺三次,船隻相撞七回,士兵落水得撈、船艦擱淺得拽,撞在一塊還得想辦法拉開。
關鍵是6師那種如臂使指的指揮感沒了。
先頭船隊打出旗語,前方有沙洲。
交替傳達到旗艦到,就變成前方有敵艦。
劉承祖座艦裡的水手奮力蹬船,一個猛子就紮在沙洲上了。
也就是鄂畢河流域沒有能跟他們打水戰的對手,否則這支看起來非常強大且龐大的艦隊說沒就沒。
好在,他們最終還是成功抵達託木斯克。
船隊到來時,託木斯克的攻防戰正陷入膠著。
在這場城堡攻防戰中,週日強無法為前線提供任何幫助,而塔賁等吉爾吉斯領則只有豐富的攻城失敗經驗。
所以前線真正的指揮官是百總王進忠。
問題是王進忠也沒攻過城,他是總兵王承恩的莊戶家丁出身,從小就跟著操練,學了一身弓馬技藝。
論武藝,很早就能選進虎賁營,自然是軍中翹楚,但他的作戰經驗並不豐富,一共只打過四場仗。
頭一次上陣是在山丹縣打入寇套虜,第二次上陣則是去陝北追擊流賊,第三次上陣是跟著王承恩打劉承宗,第四次上陣則是跟著劉承宗打衛拉特聯軍。
滿打滿算,這是第五戰。
就別說指揮攻城了,他就連被指揮攻城的經驗都沒有。
因此儘管器械齊備,王進忠的戰術也簡陋到了骨子裡,只顧著偏攻一面。
攻城軍隊倒是藉著火箭覆蓋,把兩座箭塔之間木柵後的敵軍擊退,又將衝車運至牆下,甚至非常順利地鑿開木柵,打出缺口。
但在激烈的拼殺中,吉爾吉斯士兵雖然足夠英勇,卻不論如何都無法攻入營寨。
缺口太小,偏攻一面的戰術又被鐘樓上的督軍盡收眼底,早就著重加強了這一面的防務,哥薩克和獵人持手銃架長槍,他們根本打不進去。
沙俄人之所以會在西伯利亞選擇多建這種簡陋木堡,就是因為這裡建立這樣的木堡就已經足夠應付常規戰術了。
好在這個時候,劉承祖的船隊開進了託木斯克西面的岸邊。
船隊的靠岸並不嚴肅,但很震撼。
二十多條大小船隻,在前後一炷香的時間裡,爭先恐後直朝岸邊河灘衝來。
先是平底小船擁著河水齊刷刷地衝上岸,在鬆軟的河灘地犁出道道溝壑,船上裝載的軍兵在顛簸中互相撞,卻不待船隻停穩便跳了下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