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他就聽殿外,慕蕭一聲稟告,
“殿下,浴水好了。”
“知道了。”賀謹然起身,吩咐慕蕭,將浴水送入自己寢屋。
慕蕭在一陣詫異下,照做此事,退出之時,恰巧碰到慕白端著紅燒魚和一些飯菜前來複命。
十九看到慕白手中的紅燒魚,渾身實在軟,唇齒間那本身所帶的疼痛,讓他面色慘白。
而賀謹然在看到紅燒魚時,全然沒一點兒食慾。
慕白在一陣錯愕中,端進了食物後,又在賀謹然的示意下,告退。
整個過程,玄冥玄影啞口無言,
但同時,他們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只覺,自家小主子,又想著要整出什麼么蛾子。
待屋內又剩了賀謹然和十九兩人,
賀謹然看著十九,突然間來了一句,
“既然你甘願為奴,是否能做到,從始至終?”
“屬下已然是殿下的人,此生不變!”
“那好,自此,你便是本殿下的一名影衛,如影隨風,可以假亂真。”
“以假亂真?”十九怔。
然而,賀謹然完全沒給他詢問的時間,
“你身上太髒了,先沐浴,再用膳。”
再不洗,水都要涼了。
十九:“沐浴?”這個,比讓他吃魚,還要驚險。
“殿下,使不得,屬下身份卑微,恐汙了您的寢殿。”
賀謹然搖頭,笑道:“本殿下說使得,那便使得!你渾身髒汙,就這麼住在我的寢殿,讓我以後還怎麼睡?”
十九身體忽緊,
殿下在說什麼?他微垂低頭,渾身緊張到,不能自已。
賀謹然:“還愣著做什麼,脫衣服。”
“殿下,屬下……屬下是……是男人……不是女人。”十九吞吐,
殿下是看中了他的相貌,要……寵幸他嗎?
想到此,十九臉色煞白,全然失了血色。
賀謹然剛剛一口茶水下肚,不慎和先前一樣,噴了十九一臉。
“想什麼呢。”
誰說死士沒有七情六慾,這不什麼都懂嗎。
“要不要,我幫你脫?”
他話語,帶著調情,連自己都噁心到了。
“不用。”十九忙道,眼神,卻有些飄忽不定。
殿下若真的想要……寵幸自己,那他……顏面何在?
不、他本身就無顏面可言。
他在殿下眼中,不只是一個卑微的奴隸嗎?
可是,他只會做一名利器、不想淪為供殿下取樂的玩物。
“殿下,屬下……不會。”
賀謹然哭笑不得,這個十九,是越的有趣。
他從未見過如此死心眼的男人,
“不會什麼?不會脫衣服嗎?”賀謹然問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笑了。
“會。”十九被迫、衣著散盡入了浴桶,
浴水觸碰了他傷痕累累的身體,尋常人忍受不住的疼痛,他卻是哼都沒哼一聲,
只是,那微微顫抖的身體,說明了他此刻的緊張。
賀謹然一瞬不瞬盯著十九,看著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痕,不禁咋舌,
突然想到了數年前,秦素素捉弄他的一幕,噗嗤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讓十九愈緊張。
賀謹然:“真懷疑,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