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腿,似是灌了鉛般,沉重,久久未能移動。
顧小然在兩棵松樹前,停住了步子,
而後,他蹲下身子,跟往常一樣,拔了拔冢邊雜草,
朱娟和顧小然一起,拔著冢邊雜草,
她回頭看一眼賀霖那悲痛的神情,此情此情,難免,讓人深感悲慼,
朱娟一眼便看出了,賀霖和這墓中之人,是舊相識,紅顏知己也說不定。
顧小然跪身在墳冢面前,連叩三,
“女媧娘娘,小然又來看您了,不過,小然這次,還帶了一人,還望女媧娘娘莫要見怪。”
賀霖邁著緩慢步伐,一步一步走至墳前,這種無聲的悲慼,讓人肝腸寸斷,
“姝兒,是你嗎?”
朱娟默默退至一旁,當起了隱形人。
“叔叔,你怎麼哭了?”
昨日看到師奶哭,今日,又見賀霖叔叔哭,顧小然方才還歡快的心情,莫名難過。
“是沙子迷了眼睛。”賀霖蹲身,清了清墳前石塊上,那有些髒汙的吃食,而後,放上了一疊紅豆糕,
姝兒生前,最喜紅豆。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賀霖陷入美好回憶。
“叔叔騙人,這沒有沙子,更沒有風。”顧小然突然想到一事,再次說道:
“叔叔,你先前說,自己有姝兒姑姑的畫像,給我看看。”
顧小然朝賀霖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
賀霖緩慢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緻木匣,木匣是長形的,
開啟之後,木匣內,出現了一個不大的畫卷。
賀霖小心翼翼拿起畫卷,後,慢慢展開,
畫卷內,女人稚氣未脫,意氣風。
她金釵雙壓,略施粉黛、
她穿著翠綠內衫,外套連環鎧甲、
她淡眉若秋水,玉肌伴清風、
她質傲霜華,見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