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高梨樹裡告訴唐澤真琴,一位在業內大有名氣、名為賀茂真紀的陰陽師答應見一見唐澤真琴,但需要唐澤真琴親自去拜訪。
“這位陰陽師地位也很高,現今已很少出手了,”
高梨樹裡說:“我託了一位大人物,才和她搭上話。對方本來沒打算出手,我說你是唐澤真琴,剛好她看過那部《神秘島》,對你的表演讚不絕口,這才答應下來——我看你還是屈尊去見見她比較好。”
唐澤真琴:“陰陽師也看電影嗎?”
高梨樹裡:“別人我不清楚,賀茂真紀據說是電影燒友。”
唐澤真琴:“哦……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為了避免麻煩,最好和其他人避開比較好。”
“放心吧,”高梨樹裡道:“現在有幸能拜見真紀大師的人很少了。所以,她的時間一般一個月之前都已安排好,沒有預約,連大師的院門都找不到。”
唐澤真琴:“去見那位之前,最好先把三笠上元那邊的手尾解決好。”
“我早就想到啦,”
高梨樹裡從隨身帶來的包裡拿出一個u盤,遞到唐澤真琴手裡,“這是早仁從三笠上元放在保險櫃的膝上型電腦裡翻出來的底檔。”
她說著,聲音略低,“包括,我處理尾形大作那件事時的錄音、監控……”
新谷早仁,唐澤真琴最信任的保鏢。從唐澤真琴剛入行開始就跟在她左右,或者說,從很小的時候,新谷早仁就跟在唐澤真琴身旁了——
新谷家算是唐澤真琴家族的僕役家族。在這個世界各地都在宣揚民主自由的時代,談論僕役家族似乎很奇怪。但事實上,新谷家真的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唐澤家族的忠誠附庸,一直延續至今……這彷彿是某種被誓言鎖定的傳承,永世無法更改。
就算是唐澤真琴的爺爺被捲入財閥爭鬥、家族企業破產、唐澤家最落寞的那段時間,新谷家族始終不離不棄,家裡的幾位兄弟競相出去打工,以供唐澤真琴的族人改善生活……
新谷早仁年幼時就被安排在唐澤真琴同一個班級裡,負責保護對方的人身安全。此外,放學之後,還要學習易容、空手道、劍道等等用於保護唐澤真琴的技能。
這次收到三笠上元的威脅之後,唐澤真琴第一時間便將新谷早仁派到對方身邊,以易容之術暫時取代了三笠助理的身份……不過,新谷的舉動似乎已被三笠窺破,否則,對方也不會一路追蹤到碼頭將唐澤真琴劫走。
“三笠被審判那會兒,”
高梨樹裡接著說道:“早仁就開始動手,從對方保險櫃裡找到三笠存放備份的記錄,連夜毀掉證據——你手裡這是最後一份。”說著,她的神色鄭重起來,“當然要你親手銷燬,才能放心。”
唐澤真琴接過u盤,凝視半晌,腳步堅定,走向書房的粉碎機。
……
清晨,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
唐澤真琴帶著高梨樹裡、新谷早仁行走在竹林之中。
今晨是高梨樹裡與賀茂真紀約定見面的日子,三人按照對方提供的指引,一路來到黎都東郊某處田莊,才見到眼前這番悠閒澹美的景象——
腳下是青石路,一塊塊的,通往幽邃深處。
兩旁高高大大的竹林隨風輕輕晃動,遠處的葉子乍看起來像一隻只青色螳螂。路兩邊的石頭上長了青苔,很乾淨清爽的樣子。
陽光穿過林葉在某一截矮竹上,金燦燦、明晃晃,很值錢的樣子。
空氣新鮮的不像話,竹葉的清香更添一份清爽滋味。
唐澤真琴抬起頭往上瞧……一根根竹子節節向上,片片濃密林葉之中夾雜著形狀不一的天空。而那些連起來、一串一串的竹葉,不知為什麼,像很久以前,她在鄉下爺爺家別墅外看到的葡萄樹下的葡萄串。
“要是能回到小時候就好了。”她忍不住喃喃道。
高梨樹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唐澤,你在說什麼?”
唐澤真琴彷彿被這一聲從夢境喚到了現實,腦袋昏了一下,再看四周,恍然間,高高的竹林又帶給她天翻地覆的感覺。
“沒什麼,只是在感嘆這竹林好高啊。”
唐澤真琴說著,繼續沿著青石路,向前走去。
“不愧是大陰陽師的住處,”高梨樹裡也感慨起來,“真夠神秘的。據說這個竹林佈置了神秘陣法,若是未經賀茂大師允許擅自闖入,定會迷途其中,困個七天七夜才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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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真琴:“這裡風景真是好,要是有吃有喝,困一輩子也不錯。”
“開什麼玩笑,”高梨樹裡給她吃了個爆栗子,“你麻利地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好,以後還要幫我賺大錢!”
唐澤真琴無奈一笑,轉頭看向新谷早仁,“早仁君,你說說,樹裡這傢伙像不像葛朗臺啊。”
新谷早仁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唐澤會突然問,半晌像小雞仔兒一般點了點頭。
見此,唐澤真琴輕輕嘆了口氣。一旁的高梨樹裡說道:“喂,新谷君,我聽唐澤和我說過,你們一起上學的時候是好朋友,相處很開心來著,總是有說有笑的,怎麼現在這般疏遠了呢。”
早仁默了一會兒,回道:“大概是那個時候不太懂事。”
高梨樹裡:“這算哪門子理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