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乎下的比剛才更大了一些,空中有數只大雁盤旋著飛過,一去無痕。
屋簷下的許君樂捏緊手中冷掉的茶杯,不知所措……
他感到他掌心的溫度似乎都重新捂熱了茶杯。
又是一次能量的耗散,他的愛能經的起多少次這樣的耗散呢,可至少目前,這種情況下,他仍然還在顧慮著身旁人的心情。
他恨自己,也恨紀蕭笙。
許君樂伸手接了幾滴雨,玩笑似的說:“紀蕭笙,這雨你只用美來形容簡直貧乏到了極點,我很喜歡一個詞人叫晏幾道,他曾寫: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是不是很妙?”
“沒有。”紀蕭笙突然說。
許君樂聞言轉過頭,“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有戀人,別說戀人,我連你說的那種朋友都沒有。”
“我說的哪種朋友?”許君樂問,有些呆,他對自己無語,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你說你幾乎可以無條件的愛的…那種朋友。”
許君樂身體裡那股難言的激動又湧了上來。
他沒說話,將手裡的茶杯放在身旁的花架上,轉身面對紀蕭笙,屏了屏呼吸,抬頭望向他的眼晴,難以啟齒的話用另一種語言會容易一些,於是他說:“sha11 I ho1d your hands ?”
我能握你的手嗎?
他感到自己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對人提出這種要求,心居然真的是忽如破曉的雲雀凌空震翅,謳歌直上天門……
莎士比亞誠不欺他。
紀蕭笙愣住,許君樂等了一會,見他沒反應,向前一步,有些急切,他粗魯的一把抓過他空著的左手,他努力剋制自己,希望紀蕭笙沒有現他正在顫抖。
是冰涼的,他做夢夢過的那隻手,他用雙手握住,抬頭迎上紀蕭笙驚訝的目光,很認真的說:“紀蕭笙,謝謝你。”
“你為我買的那些玩具,巴斯光年,玩具熊還有那個小熊式樣的電動牙刷,我沒有不喜歡,事實上今天早上我刷牙時幾乎被自己逗笑了……”
“我為我今早的那些話道歉,希望那些話沒有傷害到你。”
“你說我有權利體驗一切,你是對的,我不該給自己設限……也謝謝你再三邀請我,招待我……”
“謝謝你讓我變得廣闊。”
“所以……如果你還願意,我答應做你的朋友。”
紀蕭笙只是看著他,沒說話,許君樂感到他的手指動了動,很輕的回握住了他的……
“是你說的那種,幾乎可以無條件去愛的朋友?”他問,聲音有些啞。
許君樂不懂他為什麼總是要重複同樣的話,但也回望他的視線,點頭,“是。”
紀蕭笙的手也開始沾染上他的體溫,漸漸變得溫暖起來,如剛剛被許君樂捏著的那隻茶杯,這種熱量的傳遞太曖昧了,讓人產生一種錯覺,想要去觸碰更多,只握手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