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會等著看的。”
許君樂與他對視時總是覺得憂傷是多過快樂的,他也希望他們兩個永遠無人打擾,紀蕭笙就作為一個很好的很忠誠的朋友陪伴在他身邊也很好。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他們可以不止一起度過漫長的冬天,甚至春天或者秋天,還有英國文學裡最愛的夏天,都能一起度過就好了。
可真正的現實卻是,6之禾在下午的時候就又出現了。
許君樂去開的門,當時他和紀蕭笙正在玩一款賽車遊戲。
很應景的,他開門看清門外的6之禾時,音響裡伴隨著音效傳來一聲很冷靜的女聲:game over……
6之禾說他是來道歉的,他站在門口對著許君樂鞠躬,是那種日本人九十度的鞠躬方式,他說:“對不起,那天是我太失禮了。”
許君樂冷眼旁觀,很快,6之禾抬起頭,還是那樣輕蔑的瞥過他,似乎他的眼神放在許君樂身上一秒都嫌浪費了一樣。
他說:“請讓開,我要進去。”
真能屈能伸啊,牛的。
“許君樂,你再不來又要輸了。”紀蕭笙在客廳喊道。
許君樂朝著6之禾聳了聳肩,回過頭喊:“來了。
然後,毫不留情的一把關上了門。
許君樂走回去重新坐下,紀蕭笙隨口問:“是誰啊?”
他拿了手柄,眼皮都沒抬,“6之禾,他剛剛跟我道歉來著。”
紀蕭笙往門口看了看,“那他人呢?走了?”
許君樂面無表情:“被我關在了門外面。”
紀蕭笙:“……”
門鈴又響起來,紀蕭笙站起來,他是往許君樂這邊走的,經過許君樂時,他拍了拍許君樂的腦袋,“別不開心,我讓他回去。”
“不用。”許君樂悶悶的說,“他是你的朋友,讓他進來吧。”
紀蕭笙當他說的氣話,揉了揉眼前的腦袋,“你以後不會看見他。”
他挪了半步,感到衣襬被拉扯了兩下,紀蕭笙低頭重新望向許君樂,卻聽小孩很認真地說:“讓他進來吧,我不會再打他了。”
6之禾走進來時臉色很不好看。
許君樂看到他和紀蕭笙站在廚房的吧檯旁說話,斷斷續續的像是在說什麼電影劇本的事。
過了一會,他們開始往客廳走,許君樂聽到紀蕭笙問:\"你道歉了?\"
6之禾涼涼的望向許君樂,聲音是歡快的,\"對啊,還吃了個閉門羹。\"
聽聽這貌似開玩笑還帶點撒嬌的語氣,許君樂毫不避諱的翻了一個白眼。
6之禾應該是看到了,還是那個語氣,笑著對他說:\"哎,你這小孩也氣太久了,還沒原諒我呢?要不要再給你打一頓?打到你氣消為止?\"
……許君樂是真的想打他了,他冷冰冰地說:\"好啊,就在這兒?\"
他看見6之禾臉色稍變,才繼續說:\"開玩笑而已,怕什麼。\"
6之禾的眼神不屑的從許君樂身上滑過,落在紀蕭笙身上時變得柔和許多,\"笙哥,我可答應了sam,你這劇本不看完不簽了這個合同我可是不會走的,否則根本用不著許先生,他先來殺我了。\"
許君樂覺得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把他打死算了,媽的這男的真是絕了,紀蕭笙究竟是什麼眼神啊,喜歡這種男的。
他正想開口,卻聽紀蕭笙說:\"許君樂沒想殺你,sam也不會,別這樣說了。\"
\"我當然知道,這不就是開玩笑嗎?\"6之禾笑起來。
過了一會,紀蕭笙的手機響起來,他拿起來看了看,頗為傷腦筋的按了一下太陽穴,說:\"sam的電話,我去接一下,不然他要一直打。\"
紀蕭笙的腳步聲遠去,許君樂重新開了一局遊戲,不想再跟6之禾說話。
但6之禾不會放過他,他裝也不裝了,\"你還不走嗎?打算在這裡賴多久呢?\"
許君樂盯著螢幕置若罔聞。
\"你是真的很沒家教。\"
許君樂不耐煩的仰著頭深呼吸了一下,他靠著沙,看著螢幕,空出手拿了一個甜的要死的泡芙丟進嘴裡,痞裡痞氣的說:\"我就是這樣的呢,你要是看不慣的話可以去死,沒人逼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