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樂不說話了,唱片也早已播放完畢,這樣安靜下來,只聞輕微洗衣機轉動的聲響。
“是你嗎?我的長腿叔叔?”
許君樂搭上紀蕭笙的手背。
紀蕭笙無奈地笑笑,“我知道瞞不過你,但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現了。”
“小可……”許君樂頓了頓,猶疑地說話,“她媽媽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也是你……”
“是,這是我的資助條件,我覺得你們不適合再聯絡。”
他說的斬釘截鐵,引得許君樂了一會愣,才問:“我是不是給你添了許多麻煩?”
“說什麼呢?”紀蕭笙反手扣住他的手,“我有一個公益基金專案就是資助這些生病的孩子的,加一個名字的事情罷了。”
許君樂啞然,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
“所以,你去見她們了嗎?”
“沒有。”紀蕭笙說,他言語裡帶著冷漠,“又不是多重要的人,沒那個必要。”
紀蕭笙雖然這樣說話,還是幫助小可進了學校,這是他的周到。
“樂樂,你已經盡了你的全力,可最終還是這樣的結果,我很抱歉。那個人領養你,給了你一段美好的回憶,但你相信我,你同樣也回報了她很好的東西,你不欠她什麼。”
“你還小,沒有能力處理這樣的關係,我想盡量圓滿的幫你畫一個句號,我希望你輕鬆一些,向前看。”
許君樂勉強笑著打趣,“什麼能力?鈔能力嗎?鈔票的鈔?”
紀蕭笙聳肩,“差不多吧。”
事實上,就算到今天,許君樂依舊能很輕易的記起那天,海水衝擊他的力度,還有風裡的海腥味,穿著連衣裙的女人牽他時掌心的溫度。
他記的那樣清楚就是因為他覺得那是一個母親的全部意象。
其實,他早就失去了她。
“紀蕭笙,我現我以前好像分不清楚什麼親情,友情,愛情,我每一次都在以對待一段愛情關係這樣的心態去投入的……”
紀蕭笙有些心酸,摸他的頭,“是啊,你說你會無條件愛你的朋友,你最認真了,沒有人會這樣對待一個朋友,但你可以。”
“當你的朋友,戀人,或者親人都是很幸福的事,許君樂,你很會愛人,沒有你做不好的事。”
許君樂原本失落的心情被紀蕭笙這通誇張的彩虹屁弄的有些無語,真是,差不多得了。
“你們還有別的什麼專案嗎?你說的這個公益。”許君樂問。
“我也不太清楚,這些年我只負責出錢,具體工作都是朋友在做,每次國家有什麼災害,他們都是出錢又出力的。”
許君樂拍他的肩膀,“你看,你也是有人類之愛的啊。”
紀蕭笙搖頭,“最開始只是覺得賺的一些錢令我覺得討厭,剛好有朋友拿了企劃書找我,乾脆就捐出去……”
……你們有錢人真是離譜極了,許君樂想。
“出版社那邊呢?你的鈔能力也奏效了?”他問。
“我倒是去見了你的這位姓劉的編輯。”紀蕭笙說,“我向他表示希望他能多給你打錢。”
啥?許君樂傻眼。
“他問為什麼,我就說從前歐洲許多出版人和資本家都是這樣對待那些有才華的大作家的。”
這……
許君樂不明白紀蕭笙對他這種上萬米的濾鏡究竟是哪裡來的。
紀蕭笙比他自信多了,“出錢供生活,出城堡供居住,我覺得你也值得這種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