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華無弦巴不得梵行止跟紀綺羅撕起來。
自己不痛不癢死了,整個紫微宗也要撕得腥風血雨才是。
華無弦眼中兇光吐露,驀然厲聲:“若非掌門相誘,我又何至於如此。掌門以我相試,看看修士血肉之軀是否能吞下本命傳承。若非如此,我又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此言一出,在場修士紛紛一震,面頰之上生出異色。
紀綺羅也是被那個渣系統給pua習慣了,她第一反應就是好生可惜。沒直播豈不是浪費了這個料?
不過直播間觀眾這段日子吃了一肚子的料,便算聽到此事,大約也不會多吃驚。
梵行止已經是反派人設,那麼梵行止便算再黑一點,也是有什麼關係?
但現實世界的修士卻是不一樣。
這些活生生的七峰修士面色並不怎麼好看。
要知曉本命傳承可是一峰勢力之根本,梵行止若是打這個主意,那是絕對不能之事。
各峰頂尖的修士與梵行止相距甚遠,便是小仙人階位的修士也難以有之。倘若梵行止竟能吞噬本命傳承,那他這位掌門的權力就能膨脹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紫微宗所有修士都要受他魚肉,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只能是身似螻蟻。
就連紀綺羅面色也不覺沉了沉。
她也就隨便問問,本沒想過居然問出這種大料。
自己和梵行止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現在梵行止
“我不人不鬼,淪落至此,需要以人為血食供奉身軀。卻不知梵掌門是否如此?還是梵掌門——”
華無弦顯然是想要說些什麼,可那些話兒到了唇邊,終究沒有說出來。
一把冷銳的劍就這麼斬了過去,劃去了一片冷光,淺淺如小小的漣漪,冷銳如毒蛇吐信子。
這樣冷冰冰的劍自然是出自梵行止手中的冷瞳劍。
梵行止臉上仍沒有什麼表情,一張面孔宛如凝結了一張面具,瞧不出喜怒。
可是這把冷瞳劍這樣輕輕一揮,不過似蜻蜓掠過了清水,卻已經有那一股滔天之力洶湧而去。
一瞬間劍牢盡碎,華無弦的身軀瞬間化作虛無,化作蒸騰水汽,竟被這冷銳劍光斬個粉碎。
梵行止說殺就殺,竟也沒有打個招呼,就輕而易舉碎劍牢,滅華無弦這個兇物。
這自然就是紫微宗如今掌門實力。
本來因為華無弦的爆料,在場的修士心情激盪之下不免生出些聒噪。
可是如今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無論怎麼樣,梵行止也是已窺天階之境,是個兇猛得不得了的大修。
如此實力碾壓之下,眾人這些非議之語也最好不好說出來。
梵行止手掌微凝,掌心的冷瞳劍卻並沒有收回來,猶自執劍而立。
梵行止淡淡說道:“胡言亂語。”
他嗓音充滿了威儀和冷漠,象徵著紫微宗掌門之尊嚴不能被褻瀆。
哪怕這些垃圾事當真是他做的,那又怎麼樣?
梵行止這麼幹都算不得殺人滅口,而是堂堂正正挑釁。
紫微宗掌門也自然有紫微宗掌門的尊嚴,哪怕這些日子梵行止對紀綺羅諸多退讓,此刻也是絕不願意退避。
甚至梵行止雙瞳也是透出了冷冰冰兇光,冷冷凝視紀綺羅。
華無弦已非活物,梵行止一劍揮去,也是無甚鮮血。他那軀殼已經化作一團團的黑砂,輕盈飛舞在天權峰的大殿之上。
如此畫面,配上梵行止那極威嚴的容色,頓時糅合成一縷難以形容之壓迫力。
旁人畏懼之時,紀綺羅卻是一副不大在意的樣子。
華無弦死不死的,她也不在乎。
她甜甜說道:“掌門,不是就不是,何必生這麼生氣。”
她可沒指望華無弦的爆料能有太多的作用。
華無弦不過是個雙手沾染鮮血的兇物,早無什麼信用可言。這等兇物縱然能說出什麼言語,旁人也是絕不會相信。
期待什麼的,那自然也是沒有的。
只要梵行止當眾殺人,那麼梵行止已經落於下風,使他在紫微宗的人心進一步動搖。
自己這位好師尊的羽翼也是會日益凋零。
她要一步步的將梵行止逼至窮途末路。
本來連紀綺羅都覺得今日劇本都差不多,一旁卻是忽而有一道堅定慷慨嗓音掠過:“掌門何須否認。當初,正是你領著華無弦這個冤孽上了天權峰,以勢威脅,逼迫天權峰不得不屈從!”
誰也沒想到靈谷長老竟這般說話,就連梵行止也是微微一怔。
靈谷長老秉性怯弱,可正是這份性子,故而方才被梵行止允許成為天權峰峰主。
若不順掌門之意者,梵行止總是會想出種種手段,將之剔除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