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溫度又降低了十度以上，這裡的交匯點到底有什麼啊？”在又趕路了兩天後，伊尋羽看著周圍不自覺的又緊了緊衣服。
明明是極寒森林的內部，可週圍的樹木卻顯得有些稀疏，連阻擋落雪都顯得也有些勉強。零星的青木妖樹幹上掛著厚厚的白霜，枝條雪白，看不到葉子。
越往裡走，青木妖的變化就越大，再走百米的距離，青木妖已經轉變成了一種高能量物質比例的結構，樹身成淡青色，像是玻璃一般。
作為適應性進化生物，青木妖的這種表現可以理解為對極寒星的妥協，以接受極寒星對自身的冰化為代價在這個環境生存下去。
這種感覺……青木妖被偷家了？
懷著古怪的心情伊尋羽繼續向前走去，越往前青木妖被同化的現象就越明顯，到了最後甚至出現了完全由冰組成的青木妖冰雕。
依舊能感受到微弱的生機，只是已經很微弱，勉強吊著命苟且殘喘的那種程度，離死不遠了。
前方的樹木變得密集，可惜全部都已經死了。大~片的帶葉樹藤冰雕層層疊疊顯示出青木妖在最初階段的抵抗，似乎是試圖以藤牆抵擋住前方的寒冷，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也因此永遠的失去了生機。
繞著那找不到縫隙的藤蔓冰雕牆走了五六米左右，伊尋羽抬頭向上望去。藤蔓冰牆的高度約十五米左右，在極寒森林中屬於偏低，可能是因為將大部分養分都用在了生長藤蔓之上。
翻過去……就是不知道後面有什麼，有點冒險。
可就算再危險對領主又能有什麼影響呢，伊尋羽不在意的輕敲了一下藤蔓冰牆確定了一下硬度後，輕輕一跳便來到了冰牆之上站好。
“嚯！”
剛站穩，伊尋羽就忍不住出了一聲驚歎。
“溫泉看著不錯啊，下去泡泡？”卡撒一躍也跳上了冰牆，看著眼前的景象問道。
“溫泉？行吧，你說是就是吧。”伊尋羽反問了一句，接著自覺的閉上了嘴。
眼前是一大~片碧藍色的泉水群，由冰晶將其一個個分割，散著白色霧氣的那種。
至於是不是溫泉……看到那個分割泉水的冰晶了沒，冰凝結晶，冰元素積累而成，在溫度零下2oo°以上才能自然行成。而在冰凝結晶附近還不凍結的水只能說比冰凝結晶更高階的冰屬性素材，其溫度自然只低不高。
在這種情況下直接跳進去，差不多可以不朽了，你會直接被凍的實實在在，從內到外無死角。只要冰不化掉，你就能一直存在下去，說不定幾萬年以後被探測小隊撈上來後解凍還能活過來？
“卡撒，你知道絕對零度吧？”莫名的，伊尋羽問道。
“嗯，人類定義的溫度最低點，說在那種溫度下連最微觀的量子都會停止運動。”
“這個假說對嗎？”
“對不對……這個問題挺有意思的，人類根據一串經過測量得到的自然資料不斷的尋找對應的字母符號，自認為理解了這個世界，並天真的以為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可就像人類理解世界的基礎工具，單純的數學問題都要列出好幾個特殊情況一樣，為什麼人類就認為他們透過計算得到的資料就一定是正確的呢？”
觀察者角度這個問題卡撒不止一次對伊尋羽說過，而伊尋羽雖然理解卻莫名的對這個問題頗為在意。由於觀察者的所處的角度不同，所能見到的事物的外貌自然不一樣，但就像是盲人摸象一般，誰又敢說自己所見便是絕對的真實呢？
“那……絕對零度的假說也是不成立的嗎？”
“不知道，假說之所以叫假說就是因為尚且無法進行判斷，那麼在無法判斷的情況下誰又能做出正確的結論呢。”
“連你也不能嗎？”
“額，關於這個問題你需要注意一件事情，絕對零度假說是人類所提出的，正確與否自然也要由人類自己去判斷。誰知道到時候那些無聊的傢伙會不會又研究出什麼推論假說來證明這個所謂的-273.15°c的假說呢。”
在這方面卡撒還是頗為了解的，人類自圓其說的能力。
“說的也是，到時候隨便在公式里加幾個特殊前置係數就能將透過微觀量子運動的資料得出-273.15°c的結論。”
伊尋羽點了點頭，不可否認，在數學問題中有很多公式都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比如某種條件必須要用特定是式子結構，不然得出的結果無論如何檢查都無法檢驗出哪裡錯了。
數學家們將其稱之為特殊情況，可實際上誰都清楚所謂的特殊情況，無非就是現有的基礎公式不完全罷了。可誰又敢提出質疑呢，推翻以那幾條基礎式子建立起的智慧帝國？
哪怕知道是錯的大部分人也只會選擇繼續走下去，然後現出更多的‘特殊情況’。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破釜沉舟的勇氣，敢於挑戰人類誕生基礎的基石。
畢竟上一個第一個說出‘說地球是繞著太陽轉’的人的下場是被火燒死，異端審判所說他信仰的是魔鬼。
叛逆者高塔中倒是有很多這方面的知識，可在伊尋羽所能看到的哪些中，哪怕是最瘋狂執著的科學家，也只是敢順嘴小小的提出一點質疑罷了。
哪怕無人拘束，他們也還是無法打碎內心的那道線。
“我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因為眼前的池子……溫度已經過了我所能探查到的極限。”伊尋羽緩緩說出來自己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無論是蒼白新星的溫度探測系統還是真實之眼，都無法談查出眼前散著白霧的泉水的溫度。測量儀直接被凍住，資料凝固在尚未解除前的那一剎那。而真實之眼，因為伊尋羽所知知識中沒有詳細的判斷，所以只能得到一個‘溫度很低，貿然接觸會凍傷’的結論。
以伊尋羽能像玩水一樣玩液氮的體質會被凍傷，這個溫度可想而知。
可在真實之眼的視角中，在這種低溫下水並沒有呈現出量子運動停止的現象，甚至連減緩的趨勢都沒有，依舊活潑。
伊尋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現象，無論是在天網中還是在現實。
“嗯，所謂的特殊情況。”卡撒想了想說道。
“那就特殊情況吧，我又不是科研人員，犯不著為這種事情頭疼。”伊尋羽點了點頭跳下藤蔓冰牆，輕飄飄的落在了寒泉群落之前。
在上面感覺還算可以，可在跳下來後可察覺到的溫度又降低了好多。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夏天開啟了冰箱門，溫度一下子降下來了一般。
“所以說啊，與其想那麼多，還不如想想怎麼提升實力重要。”
ps
1.269？273.15？
2.在常壓下，液氮溫度為-196°c，舊世界人類最常用的低溫素材，範圍之廣甚至達到了民用的水平，在沒有凡素材的條件下的良好素材。但液氮並不是溫度最低的製冷劑，還有液氦和已知訊息中那個最新型的人造物質，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此處不做過多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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