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也就是上年六月份時候的事情。
翻過背面。
只有三個字——靳博屹。
“你在這兒幹嘛?”
周簡之走進來,一手抽過溫凝手上的A4紙,腦袋歪了歪:“咦?這項鍊我哥畫的?”
“不知道……”
周簡之摸出脖子上的項鍊,低頭看了看,對比了一下:“還挺像的。”
溫凝低睫看,問:“你哥送你的嗎?”
“我男朋友送的。”
溫凝蹙起的眉頭輕緩舒展開。
她剛怎麼會想到靳博屹和林以鹿之間會有事情呢,他們高中又不同城市,除了幾次比賽之外沒有任何交集了。
林以鹿也不是他喜歡的型別。
但是,讀高中的時候靳博屹經常去淮京。
心頭上的疑惑一直都沒消解,下樓之後,看到他獨坐在泳池邊上的騰椅上,光影晃在他臉上,手肘搭在扶手上,很認真地看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溫凝走到他身邊,視線瞥過他的手機,是一道物理題。
“禮物我放你房間了。”
“嗯,謝。”他頭也不抬,估計心算著那道物理題的步驟。
溫凝坐在他旁邊的藤椅,試探性問了句:“你知不知道林以鹿是你爸媽朋友的女兒啊?”
“不知道。”
月光依舊清冷,他也是。
“你昨天干嘛去了?怎麼那麼晚才回來?”
“幫你哥處理爛攤子。”
“真的嗎?”溫凝託著下巴看他:“沒和符禮晉他們出去玩嗎?”
靳博屹隨性掀起眼皮,看透似的看著她:“你怎麼不問我是不是跟女朋友出去玩了。”
“你不是跟舒茶分手了嗎?”
靳博屹挑眉:“你怎麼知道?”
溫凝停了幾秒,笑笑說:“學校論壇都傳開了,早就不是秘密了。”
“論壇不還說我週四跟她去開房了麼,你信?”
溫凝怔愣盯他半晌,她不喜歡他跟她開玩笑,沒證又沒據,她當然不會相信他會跟別人開房。
他不是那種濫情的人。
週一來臨,溫凝坐母親的車去學校。
“聽媽媽的,你在學校只要和那幾個孩子相處好就行,他們才是真正的黃金人脈,對你未來發展有很大的好處。”
溫母從包裡拿出一個精心包裝的盒子遞給溫凝,“這是送給那個女生的,你找個機會套下她的話,問問她家是幹什麼的。”
車窗外滂沱大雨轉變成了如霧般的小雨,雨絲如綿密的牛毛,溫凝把禮物塞進包裡,拿出雨傘:“知道了,媽。”
車子就停在科技園區裡,溫凝不需要走多遠就到A棟科技樓了,裙襬上沾到些水漬,溫凝把雨傘收起來,拿出一包紙巾,還沒撕開,就看到了站在前面大廳LED展示屏前打電話的靳博屹。
他揹著晃動的光影,拿著一個檔案袋,應該是要去物理研究所交報告,不知道他在跟誰打電話,渾身卷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
溫凝打算走過去跟他在一起。
靳博屹把電話掛了,目光微沉地看了一眼她,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溫凝停下腳,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明明距離那麼近,可還是抵擋不住內心翻騰的酸澀感。
公共基礎課程都是在階梯教室上課,機械自動化專業和機械工程專業一同上高等數學,差不多兩百號人,一眼望過去全是烏壓壓的人頭,嘈雜聲細碎交錯。
“不能因為對方長得漂亮就可以掉以輕心啊笨蛋,她分明就是在PUA你,就是想坑你錢!”
“你怎麼可以怎麼說?現在時代不同,優秀獨立的女性越來越來多,出來混總是要點本錢的不是?”
衛進服了,他就沒見過這樣為愛‘痴狂’的大冤種,搶過羅傑的手機,轉過身找靳博屹評評:“屹哥,你覺得這姑娘好看嗎?”
靳博屹低眸懶懶看了眼,拿著手機邊摁邊散漫回應:“P圖痕跡很明顯。”
“聽到沒,聽到沒,你這個傻缺,你把人當女神,人家把你當提款機,面都還沒見過就找你要好幾萬,你就不怕她的某碧蘿派來的?”
羅傑哼哼唧唧的搶回手機,“那有怎麼樣,她說話好聽,叫我哥哥誒,誰受得了。”
“你沒得救了你!我勸你趕緊下載一個國家防炸APP。”衛進無語到質壁分離了:“要不然到時候你被人騙到內褲都不剩一條,慘唧唧的蹲街啃剩飯剩菜!”
“衛進,你會不會說得太誇張了?”旁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