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讓我走?”
“……”你知道就好。
靳博屹把外套脫下,想披她身上,她說不用,勸道:“你的報告也快寫完了,要不你早點回去?再晚點回去高速上沒車,我怕你遇到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嚇唬誰?”靳博屹笑得不行,覺得這人有點可愛:“我今晚住這邊,應該不會遇到什麼靈異事件,而且,我只相信科學。”
“你的計劃是什麼?”
“沒計劃。”
“……”
講述影片靳博屹昨晚已經錄好了,寫完報告後,兩人牽著狗在附近的一個廣場遛彎。
這一片區域週六日城管都不會管,廣場裡有不少擺攤的攤販,還有推著小車賣炒板栗和棉花糖的商販,青草泥土的香氣混著一股甜潤食物香。
走了有一大圈,林以鹿走不動了,阿拉斯加也累了,草坪旁邊有攤販在野餐墊,靳博屹走過去買了一張,挑了塊好地方鋪下。
草坪上有不少在這兒約會的小情侶,也有家長帶孩子來這兒完,他們鋪墊子躺下一點都不別樣。
野餐墊不算很大,躺兩個人剛剛好,但他們有一隻體型巨大的阿拉斯加,阿拉斯加懶懶地擠在他們中間當暖寶寶。
寥寥雲朵掛天上,置身於夜風中,聽著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旁邊是喧囂熱鬧的學生群,三兩小孩在草坪上跑來跑去嬉鬧著,還有幾個膽大兒的小孩過來問能不能摸摸阿拉斯加。
林以鹿說能,狗狗不咬人,但這幾個小孩有膽心沒膽量,來回伸縮手試了好幾次。
最膽兒大的那個酷男孩上手摸了把,發現真不咬人,帶動著其他幾個小孩上手摸。
有的家長不放心,林以鹿站起來跟他們說,讓他們放心,她家阿拉斯加上過學,有老師專門馴化過,不會攻擊人,今天才全身檢查過,沒有任何毛病,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寄生蟲傷害到小朋友,她還帶了瓶的酒精,給那些小孩噴上。
家長們聽著放心了些,家養的寵物一般都不野。
無端端多加了幾個小孩,擠來擠去都都沒位置躺了,靳博屹又去買了一張野餐毯回來鋪在邊上,位置頓時空曠了不少,林以鹿順勢躺過去,留原先那塊墊子給那些小孩坐。
在外溜了一天,她確實有些累了,懶洋洋不想動。
靳博屹買了一包糖炒板栗回來,問林以鹿吃不吃,林以鹿想吃,但不想剝,懶懶說:“待會兒再吃。”
靳博屹拿出一個板栗準備剝,兜裡的手機又震動了,今天他手機一直在震動,來了一個又一個電話,林以鹿看見其中有一個電話是溫凝打來的。
林以鹿記得,周簡之說他今晚要舉辦生日會,所以他是撇下一堆人來淮京找她做課題的?
課題有那麼重要嗎,生日會不好玩嗎。
像她這種人,都沒有過過生日。
林以鹿在想,今天好歹也是靳博屹生日,怎麼說也要給人家買個蛋糕慶祝一下,意思意思,畢竟未來的幾年他們會一直搭檔下去,參加各種比賽,會成為對方的最強隊友。
說起來他們認識也算三四年了,曾經雖說是對手,但現在是隊友,四捨五入也算是朋友了。
朋友給朋友過生日應該不算是越線。
想著,林以鹿拿出手機點外賣,想到邊上還有幾個小孩,小孩子都愛吃甜食,估計要買個三層的大蛋糕才夠分。
意料之中,網上甜品店的蛋糕都是要提前預定的。
這點有現場蛋糕賣的只有商場了。
廣場對面就有一個大商場,林以鹿讓靳博屹看狗,她去買東西,靳博屹怕她跑了似的,在她起身時拽住她的衣角,漆黑都爽眸亮得像星空,很是漂亮。
“去買什麼?”
“驅蚊水。”
“我去買,你看著。”
“……我順便去上洗手間。”
靳博屹低笑:“行,去吧。”
商場裡果然有現成的蛋糕買,不過沒有三層的,只有兩層的,抹茶味和草莓味,林以鹿有些糾結買那個,回憶了下那傢伙平時喝的飲料是什麼口味的。
他好像喝過一次抹茶生椰拿鐵。
排隊的人有些多,林以鹿等了十來分鐘,順手買了兩杯果飲。
再回去,靳博屹懶散地坐在淺藍色的野餐墊上,兩條腿就這麼大剌剌的躺著,阿拉斯加蹲就在他身側。
六七個小朋友乖乖坐在他前面,他手裡拿著一輛小型無人機在倒騰,無人飛機是那個那對雙胞胎兄弟的,他們不會操作,剛剛還差點砸林以鹿腦門上了。
也不知道靳博屹在跟他們說什麼,幾個朋友一臉認真,小手乖乖放在膝蓋上。
這畫面有點像是老師在給學生講深夜趣味故事,有些小溫馨。
林以鹿走進了才聽清,靳博屹在跟他們講無人機的基礎知識,不深奧,就是舉了幾個列子講述無人機為什麼會飛不起來,還教他們如何操作,幾個小孩聽得怔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這小眼睛瞪著那麼圓溜呆懵,應該是沒聽懂。
風吹動他額前的碎髮,露出帶有淺淺笑意的星月眉目,看著他乾淨利落的側臉,有一剎那,林以鹿好像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招女孩子喜歡了,拋開他的家世、才華不說,他有教養、有風度,好似這夜裡最耀眼的星星,讓人忍不住想把手伸向夜空,把他給摘下來捧在手心裡發光發亮。
以前聽一個很有名的人說過:找物件的時候一定不要只看外表,社會地位、經濟收入、學歷水平,最重要的是要看他是否有對人的一顆尊重之心。
靳博屹作為一個公子哥,從來都不會對不如他的人趾高氣昂,不盛氣凌人,也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