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即乖巧地喊了一聲：“曲大哥。”
然後雲霄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他，就差說一句——有外人在，好歹給點面子吧大哥。
曲修明看她不住用眼神示意，再看看被她擋在後面，臉色煞白卻又倔強地直視過來的年輕騎師。
曲修明只能忍下怒氣，冷著一張臉看著雲霄先把人送走。
雲霄安撫了寧臻幾句，讓他先離開。
寧臻不想走，他想像眼前的女孩護著他一樣護著她，可他更明白的是，他護不住。
這片馬場裡出現的人非富即貴，根本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更不是他能擋得住的。
寧臻抿緊了嘴唇，在雲霄又安撫了幾句之後，才終於答應先走。
他轉過身去，慢慢拖著步子離開。
走到一半時，他忽然停住，轉頭去看那個剛剛還對他無比親密的女孩。
她在對著那個男人笑，燦爛而明媚的笑。
她似乎還在對著那個男人撒嬌，剛剛那個男人眼中的怒氣，慢慢就消失了，似乎很拿她沒辦法，臉上露出了無奈與包容。
寧臻不知怎麼的就心裡一酸，緊接著就痛了一下。
他沒敢多看，很快就回過頭來繼續往前走，只是心裡卻空蕩蕩的，垂下的眼睛暗淡又晦澀。
雲霄沒注意到寧臻的回頭，她正在努力安撫曲修明。
曲修明冷著臉教訓她：“你今年才多大，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雲霄不住點頭：“是是是。”
曲修明語氣嚴厲：“你以為高一能考個年級第一，就代表高三能考上大學嗎！”
雲霄誠懇附和：“對對對！”
曲修明餘怒未消：“才上高中就想早戀，你學業想怎麼辦！”
雲霄心裡苦：“嗯嗯嗯！”
曲修明看她那副模樣，不知道怎麼的更氣了：“別隻知道答應，你自己說說錯在哪裡！”
雲霄苦著一張臉：“我不該想早戀，我不該撩小帥哥，我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考上國內第一大學！”
曲修明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眼中隱約的怒氣慢慢平復下去。
雲霄見此趕緊湊過去，使出同班女生們總用來對付她，又被她學會了拿去對付柏爸爸、柏哥哥和雲霞媽媽的撒嬌**。
她一把抓住曲修明的大手開始晃，並沒注意到在她握住曲修明手掌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微微僵了一瞬。
雲霄拉著他的手晃：“曲大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雲霄：保證下次不被你看到。
雲霄繼續晃他手：“我肯定好好學習，晚上做夢都做題！”
雲霄：我要敢不做，雲朵能叨叨叨我一晚上。
雲霄用自己最真誠、最清澈的眼神去看他，學著班裡的女生們拖長了聲音，放軟了語調撒嬌：“曲大哥，你別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曲大哥”這三個字就好像含了蜜一樣，一下就軟軟的甜到了人心裡。
“知道錯了”這四個字又帶著說不出的嬌嬌軟軟，就好似小奶貓用粉嫩的爪爪在人心上輕輕撓了一下。
曲修明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是他除了妹妹曲淼淼外，第一次被其他女孩拉住手撒嬌。
曲淼淼這麼拉著他的手晃的時候，曲修明只感覺想揍她，要麼就是想罰她寫三斤作業。
只有曲淼淼真的傷心地拉著他的手求安慰的時候，曲修明才感覺想摸摸妹妹的頭，敷衍的安慰安慰她。
而現在……
曲修明一向清明而縝密的腦子空白了一瞬，就彷彿精密的電腦程式錯亂了一瞬間一樣。
然後他才慢慢重啟成功，僵硬地想把自己的手從雲霄手裡抽出來。
但云霄卻誤以為他還在生氣，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繼續撒嬌晃：“曲~大~哥~”
曲修明：……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