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伯裡兩手扶著桌子搖晃著,身前的人逐漸重影,有些看不清楚。
“這個……也許是你太長時間沒喝酒的原因吧。”
溫格笑著起身扶住雲伯裡的肩膀,將他按回了座位上。
“也是……上一次喝酒,還是皇帝陛下請我喝的呢……自從當了他的親……衛後,他再也沒請過我喝了。”
雲伯裡只覺得周圍的一切天旋地轉起來,燈光似乎在這一刻被關上了。
“喝酒傷身,少喝總歸是好的,再說還不是有我請你嗎。”
“我……我不用你請……”
雲伯裡哆嗦著,突然感覺自己的胸腔裡異常燥熱,像燒著了一樣,一時間他的身體開始滾燙起來,疼痛無比。
“這……這是……”
雲伯裡一時間胡亂抓著桌子摔倒在了地上,當場吐出口鮮血來。
晚風更加凜冽了,束著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吹開了,在室內飄蕩著。月光依舊明亮,撒在了兩人的身上。
雲伯裡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鮮血,震驚之餘,他看向了眼前的人——
只見溫格正背對著月光筆直的站著,一時間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你……”
雲伯裡說不出話來,口中鮮血不斷。
溫格沒有說話,就這麼冷眼相待,事情到這已經成功了一半,他要做的便是看雲伯裡死去,然後離開這裡,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為……為什麼……”
雲伯裡不停的在地上翻滾著,指甲幾乎陷進了地板,此刻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像被火烤一般,整個人都要熟透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左相要害自己,更不明白自己的力量如此強大,竟會被一杯毒酒所殺。
許久,他再掙扎不動了,身體上的脈絡早已被魂火所焚,雲伯裡絕望的抓著地板,留下一道道痕跡。
在兩人所不知道的角落,一隻如同螞蟻般大小的小蟲緩緩爬上前,順著地板縫隙悄無聲息鑽入了雲伯裡的耳朵。
頓時,雲伯裡的身體猛然顫動了一下,而後沒了呼吸。
溫格檢驗了一下週圍的元魂力量波動,確定雲伯裡已經身死後他轉身消失在了窗前。
在他消失的片刻,一隻黑色短靴踏進了房間。
此時視窗大敞,冷風猛貫,窗簾隨意飄浮的甚高,桌上的書籍嘩啦嘩啦自己翻著頁,室內已是一片狼籍。
地上躺著的是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徵的雲伯裡。
“啪!”
似乎有人打了一個響指,在寂靜的夜中閣外清晰。而另人不可思議的是,地上的人竟緩緩睜開了雙眼。
恍惚中,雲伯裡看清了來者的面目。
“是你……”
眼前的人容貌極為出色,尤其是那雙眼眸,正如黑夜中的星辰。
此刻,這雙眼睛正靜靜看著他。
“別驚訝,我的蠱蟲也只能切除你的痛感神經,短暫封閉你的五感,是救不了你的。”
季雲澤淡淡開口。
雲伯裡聽後,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來。
“我……可是……”
雲伯裡喘著氣,似是有些哽咽。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想殺你的人不是溫格,而是羅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