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一連四周,我始終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是胖子伺候,老屠只每天來一次,檢查我的狀態和給我換藥。
期間最難熬的日子是在第二週到第三週,這個時間段裡,除去我腹部及右臂的貫穿傷,其他傷口都開始癒合。
我時時刻刻都感覺有螞蟻在我全身爬,奇癢無比。
“胖子,癢!”
我衝門外大吼,自我脫離危險後,胖子就不再一直守在屋裡,他沒事就喜歡到外面院子裡瞎溜達,偶爾還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
我問他在幹嘛,他說在做傢俱,這屋裡的所有傢俱,包括我躺的床都是他做的。
“胖子!”
我又大吼,本來我跟他關係就不錯,再加之他救了我,關係更進一步。躺在床上哪裡都去不了,太無聊了,我時不時跟他玩笑。
“癢就對了。”
胖子又恢復了他之前的那副滿面笑容的哈哈狀態,他手上拎著畫線用的墨斗,腰上綁著個破圍巾,探出頭在門口瞄一眼,又退了出去。
我雙手撐著床邊,慢慢坐起來。
近一個月的療養,我感覺自己身體已經生了鏽,哪哪都不舒服,要不是此前老屠特意囑咐過暫時不要下床,我早就跳出院子,活動筋骨去了。
沒多久,外面聲音停下,胖子悠哉悠哉跨進室內,他手上還提著一個木質弩架。
“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問胖子。
他看了我一眼,表情神神秘秘,來到牆邊櫃子旁,蹲下身子在裡面扒拉著。不多時,取出一根黑色弩弦,自顧自的往弩架子上裝。
然後,他將裝好的弩放在桌子上,又出去抱了一捆箭矢。不得不說,胖子這手工做得是真不錯,暫不說威力如何,單看外形就很酷。
“你這東西能行嗎。”我嘿嘿笑著,有點不相信胖子手工製成的弓弩的威力。再說了,現在都什麼年代,誰還用那老掉牙的東西。
任你武功再高,身法再快,你能快過槍子兒?
“小子,今兒個就讓你長長見識。”
胖子眼神睥睨,搭弓上箭,對準院子裡的一個木樁。
咻!
箭矢破空飛出,聲音很清脆,穩穩釘在木樁上。以我的經驗來看,入木三分是肯定的。
“怎麼樣?這威力。”
胖子滿臉得意,說著拿過好幾支竹製箭矢,連同弩一起遞給我。
“你現在下不了床,但雙手基本痊癒了,玩玩兒這個應該可以。”
“好啊。”
我可是求之不得,這些天躺在床上都快憋死我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剩下時間就是用意志力對抗全身傳來的瘙癢。
我接過弓弩,還挺沉的,很有質感。
放好箭矢,用力拉下,腹部和右手臂都有輕微疼痛感,看來的確還要再繼續修養才行,不能用大力。
我雙手端好,同樣瞄準那個木樁。
扣動扳機,箭矢射出的瞬間,我手不小心抖了一下,這導致箭頭遠遠偏離了木樁,直接從圍牆飛出,消失在視野中,不知射到了哪裡。
“我靠,外面不會有人吧。”
我遞迴給胖子,東西是好東西,但我不敢多玩兒,怕崩裂了傷口。
“狗屁的人,這方圓三公里就這一棟獨戶。”
胖子也沒再繼續玩兒,看著牆上掛的時鐘,轉身去給我準備飯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