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還是叫我了。”
然後，她又轉身看著我們。
“兩位，又見面了。”
硃紅絳笑眯眯地衝我和雲玉打招呼，她距離感把控得很好，既不生分，也不過分熟絡。
“朱小姐，你也在這裡。”雲玉同樣微笑回答。
我沒說話，只是衝她點點頭。
硃紅絳這個女人，有時候跟你表現得特別熟，完全是那種可以交心的朋友。有時候吧，她又很陌生，故意保持著高高在上的氣質，拒人千里之外。
硃紅絳也不磨嘰，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雲主管，徐經理，我知道爺爺臨時變更讓你們很難辦，但我們也很無奈。”
她微微聳肩：“東來集團雖然是爺爺一手創辦，也是在爺爺手中做大做強，但這麼多年的擴張和成長，即便是爺爺，也無法在集團內搞一言堂。
你們洗錢的計劃，除了爺爺和我，其他人都持反對意見。
這次變更也屬無奈，迫於壓力之舉。”
“咳咳……”
坐在椅子上的朱老爺子突然咳起來，面色漲紅，全身顫抖。
正在說話的硃紅絳眼疾手快，迅扶住，衝身邊保鏢大喊。
“藥！快！”
一陣輕微慌亂後，朱老爺子稍顯平穩，硃紅絳在他背後用手給他順氣，他面色漸漸恢復正常。
“唉！”
朱老爺子輕嘆一口氣：“人老嘍，不中用了，不知道哪天雙腿一蹬。”
“爺爺，你瞎說什麼！”硃紅絳輕聲呵斥，手中動作不停。
“這丫頭。”朱老爺子搖搖頭，眼神重新看向我和雲玉：“你們繼續吧，我沒事。”
硃紅絳沒理他，輕輕拍著他後背，許久，確認朱老爺子正常後，重新直起身來。
“我們集團內部的事情就不多談了，總之，按之前的方案，肯定是行不通。
而爺爺剛才所說的其他方法，正是我要告訴兩位的。”
硃紅絳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摺疊a4紙，示意保鏢遞給雲玉。
“這是金融渠道的一個操作員，他在今後會負責大部分的股票交易，所涉及的每一筆資金來龍去脈他都很清楚。”
硃紅絳話到這裡，戛然而止。
但她要表達的意思我和雲玉秒懂：東來集團為了平息他們內部的意見，明面上不會做任何不利於南方商會的事。
所以只暗中給我們操作員的資訊，剩下的就是從操作員手中搞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至於怎麼搞，能不能搞到，那就是我們的本事了。
“好了，爺爺休養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就不奉陪了。
阿大，送客吧。”
硃紅絳見意思到位，衝他旁邊保鏢示意，下了逐客令。
我們又順著通道原路返回，車上，開啟硃紅絳遞過來的紙張，藉著燈光打量。
這是一份列印的黑白簡歷，右上角的人像梳著中分型，厚厚的鏡片遮擋雙眼。簡歷正左上角，一行加粗字型清晰無比。
賀曉東，緬甸華裔，畢業於印度理工，主攻計算機與金融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