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伸手去拿酒瓶,卻現空空如也。
“孃的,信了老屠的鬼話,酒帶少了。”
胖子罵罵咧咧,舉起水杯對著我:“那我就以水代酒,祝你所願皆成。”
喝完水,我忍不住問他:“需要準備些什麼嗎?”
“準備?”胖子若有所思,他放下酒杯,一溜煙跑到牆邊另一處櫃子,一陣胡亂翻找,他手裡端著一塊金黃色手錶向我走來。
“這個你帶上,出境後不管到哪裡都好使,是除黃金外最好的硬通貨。”
我接過一看,是一塊黃金勞力士,絕對的正品,價值不菲。
“這……”
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胖子救我命,陪我養傷,還要安排我出境,又送我表……
一時間我眼眶竟有些泛酸,差點滾出水滴來。
“天南留下的手槍我就不給你了,你也帶不走,他們查得很嚴格的。”胖子嘟噥著,又從脖子上取下他掛著的項鍊套在我脖頸。
這項鍊你抽空研究下,裡面的很多小部件都可以拆卸,情況合適也用得上,你戴上以備萬一。
隨後胖子又大概給我說了後續的行程安排,他給了我兩個目的地,一個是非洲,一個是澳洲。
我當然選擇澳洲,非洲在我印象中,還是相對原始,很難在短時間內支撐我走到更遠。
去澳洲的路徑相當繁瑣,我需要先偷翻出境,經緬北一路南下,在其南部港口坐貨輪一路飄去澳洲,光是這段行程,我聽著至少都要個把月。
……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色幾乎是全黑的情況下,一輛麵包車開進了院子。
其實從昨天胖子燒菜喝酒,以及他對我說的那一大堆話,我心裡就明瞭,我今天肯定是要走的。
我跟著胖子上了車,帶走的還是我那個從萊安帶來的揹包。
汽車一路顛簸,胖子坐在我旁邊,或許是該說的昨天都說了,該給的東西也都給了,他再沒什麼話,也不嘻嘻哈哈。
天色剛剛透亮時,麵包車停了下來。
乾乾瘦瘦的司機開啟車窗對著外面嘰哩哇啦喊了一大堆,我這才現他是外國人。
不多時,車門被拉開,兩個人站在門口張望。
“老胖,好久不見,這次你又帶哪個仔跑路啊?”一人衝胖子招呼,是那種標準的廣普腔調。
胖子示意我一同下車,他指了指我。
“老猴,這次的人你要用心,我給你最高的價錢。”
“你親戚?”那人快打量我。
“結拜兄弟。”胖子說著,從口袋掏出香菸,挨個派。
“哎呀,好說的啦,既然是你老胖的兄弟,那也是我的兄弟,保證給你安安全全送上船,一切打點妥當。”那人接過煙,拍著胸脯,腔調拉得老長。
說完,他伸手來拉我:“走吧老弟。”
我站在原地看向胖子,直到他點頭我才邁出步伐。
“小楊。”
在我要跟那人轉身走時,胖子叫住我。
回頭,他和身後的綠水青山融為一體。
“好好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