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柔和的方式沒用,我索性換一套方法,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時候適當刺激一下,效果反而不錯。
“還是在酒吧那種地方,都是些混混流氓,喝醉了就原地出洋相,讓人胡亂佔便宜,人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沒錯,你外婆是去世了,那你覺得她知道了你現在的所作所為,能閉得上眼,安得下心來?”
我這話說完,柳嫣臉色立馬就變了,就好像觸犯了她的逆鱗,她從床上跳起,抬手就朝我呼來,她竟然想扇我耳光。
以我的反應,五個她同時出手也近不了我的身,但此刻,我沒有閃躲,任由她打來。
啪!
耳光清脆,她這一巴掌可不輕,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沒想到一個女孩子有這掌力。
耳光的清脆聲讓柳嫣僵在原地,她瞪大雙眼看著我,眼神再沒了剛才的怒意。
“你,你幹嘛不躲。”數秒,她語氣弱弱,站在原地保持抽我的姿勢,有些不知所措。
“洩完了?洩完了就走吧。”
我沒理她,丟下一句話,徑直走出房間,站在電梯口等她。兩分鐘後,她果然跟了過來。
車上,柳嫣一言不,她也不問去哪,只是看著窗外出神。我順著馬路左拐右拐,停在了一家粥鋪前。
“喝碗粥吧,解解酒。”
她默不作聲,等我下車後才從副駕跳下,重重摔緊車門。
這家粥鋪在本地很有名氣,只要你在萊安多待兩年,那你一定會知道它。
也正因如此,即便是時間已經十點,店內人還是很多,吵吵鬧鬧,來來往往,叫囂不停。
好不容易找到個角落坐下,柳嫣卻不點粥,眼神四下打量不斷,就像是在尋找什麼。
“你從皮革廠辭職了?”我尋找話題,拉回她注意力。
她收回目光,白了我一眼。
“廢話。”
“那你外婆留下的房子呢?”我繼續問。
從酒店到現在,我可以確定,她的狀態並不像雲玉所說的那麼差。
當然了,也沒有那麼好。
不過這種情況我並不著急,甚至還有些隱隱欣喜。因為她現在的行為和邏輯我深有體會,感覺無比熟悉。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爺爺死的時候,我捅了那個混混山鷹,然後我的心態就無所畏懼和滿不在乎。
反正世界上沒有我的親人了嘛,我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好壞都不會有人擔心,大不了一死。
這表面上看是一種墮落,深處卻是無奈與悲痛,還有孤獨。
柳嫣現在就是這樣,以前她照顧老人,認真工作生活,現在她外婆去世,世界上也沒有親人了,自暴自棄再正常不過。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似乎不止如此,柳嫣今年二十二了,是受過良好教育的高材生,見識也不很淺薄。
她從小和外婆相依為命,老人離去傷痛可以理解,但或許不至於到這般程度吧?
“房子?”
坐我對面的柳嫣一臉無所謂:“我賣了。”
“怎麼,這你也要管?”
我笑笑,轉口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一直渾渾噩噩下去?”
她沒說話,低頭喝了一大口白粥。半晌,問出一句讓我無比驚訝的話來。
“你來找我,是我爸的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