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小聲說道。
“嗯,最近就好好的在院子裡讀書反省,等過段時間再出來吧。”
高歡微微點頭,面無表情的轉身便離開了院落。等他走後,高澄頹然的跪在地上,他已然嗅出一些與從前不同的危險苗頭。
這次高歡對他不打不罵,卻是讓高澄遍體生寒。
……
玄武湖岸邊,劉益守坐在大石頭上,釣竿之下的水面上,不少魚兒都伸出頭朝著水面吐泡泡。
這陣勢是如此的密集,哪怕劉益守隨便用魚竿打一下水面,估計都能打暈一條魚。
而其他人魚竿下面,什麼動靜都沒有,就好似魚兒都跑劉益守那邊了一樣。
然而,這些只是表面現象。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如楊忠等人的魚簍,魚都已經裝滿了要堆不下,劉益守這邊的魚簍卻依然是空空如也。他的魚竿,自垂釣開始,就一動不動。
這種場面,就像是玄武湖裡的魚兒在吐泡泡,根本就是在嘲諷劉益守不會釣魚一樣。
而連第一次釣魚,準備來當陪襯的崔暹居然都有斬獲。劉益守額頭上的青筋一陣陣的暴起,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恭喜主公!恭喜主公啊!來來來,把魚都放生了,放生了。”
看到形勢不對勁,陳元康一腳將自己身邊的魚簍踢到玄武湖中,對著劉益守深深一拜。說完,他把其他人魚簍裡的魚都倒入玄武湖中。
“長猷(陳元康表字),你這是何意?”
劉益守也顧不上生氣,一臉疑惑看著陳元康。
“主公請看,此情此景,像不像百鳥朝鳳?”
陳元康指著劉益守跟前冒泡泡的魚兒說道。
楊忠和斛律羨等人面面相覷,陳元康這馬屁拍得真是不如陽休之,一看就知道是在牽強附會。陽休之拍馬屁完全是沒有痕跡,而且聽起來很爽。
“你這說法倒是有意思,繼續說。”
劉益守好整以暇的說道,他想看看陳元康能說出什麼鬼話來。
“主公想想啊,俗話說魚躍龍門化為龍,可謂是改變命途之舉。主公身上有真龍之氣,引得魚兒們前來朝拜,這難道不值得賀喜麼?
建康乃數朝之都城,諸葛亮當年來此,就說此地有帝王之氣。連這裡的魚兒都知道向著主公,難道不值得賀喜麼?”
繞了半天,居然繞到了“天命在身”這裡。
楊忠等人目瞪口呆,今日算是開了眼,見識到了什麼叫“死的可以說成活的”。
斛律羨左顧右盼看了半天,心中一陣古怪。因為無論怎麼看,此情此景都像是那些魚兒在嘲諷劉益守不會釣魚。
“罷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劉益守回過頭看了看平靜的玄武湖面,輕輕嘆了口氣。陳元康這牽強附會的馬屁,不如陽休之多矣!
“對了,今日我便回壽陽,整頓軍備。長猷留在建康主持大局,你們聽他指揮辦事就行了。”
劉益守意興闌珊的說道。
本來今日想搞個團建,聯絡下感情。沒想到玄武湖裡的這些魚兒一點面子都不給!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劉益守決定回壽陽後,就把已經研製出來,目前僅僅用於煙花傳信的火藥,放進胳膊粗的竹筒裡面,開發出爆桶!
然後用這些爆桶來炸魚!
一想到這裡,劉益守嘿嘿冷笑,等他再來玄武湖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收拾這些不識時務的魚。
“主公,此戰真的不讓在下上陣麼?”
斛律羨低聲問道。
劉益守似乎有意讓他帶人在建康周邊抄家,主要是斛律羨跟建康這波人一點來往也沒有,中國是人情社會,在沒有建立起可信的關係前,所謂收買根本就無從談起。
“現在高歡麾下人馬到處在找你,估計只要你上陣,他們就會第一時間衝著你而來。還是先避避風頭再說吧。”
劉益守擺了擺手說道。
“哦……”斛律羨訕訕的摸了摸頭,感覺脖子一陣發涼。
“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和公主今日就回壽陽,建康這地方啊,待著總是不自在,唉。”
眾人離去後,劉益守指著玄武湖的湖面,無能狂怒道:“你們給我等著,等我弄出炸魚的爆桶,看不嫩死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