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酷拉皮卡喉嚨又幹又啞,慢慢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有些重影。
耳邊的“滴”、“滴”、“滴”聲很有規律,這是在醫院?
記憶慢慢浮現。仙水山,火紅眼,線索,教祖,念能力傳送,神字空間,火紅眼,火紅眼,景暘……
“你醒了。”旁邊有人說話。
酷拉皮卡轉動眼珠,餘光看見是景暘和小滴。
小滴坐在一邊看書,聽見動靜後抬頭看了一眼,又很快若無其事地低頭翻了一頁。
景暘則翹腿坐著,打量著他手掌心裡的什麼東西,像是碎紙屑,也像是……稻殼?
說話的是景暘。
“手術很順利,”景暘對酷拉皮卡說,“你現在已經割掉煩惱根,成為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酷拉皮卡病床邊的一杯清水。
小滴詫異地抬頭又看了酷拉皮卡一眼。
“你別亂開玩笑了……”酷拉皮卡無奈地撐著在病床上坐起。躺了太久,仍然感到一陣虛弱。
倚靠床頭坐好,他忽然在被子底下踅摸兩下,悄然鬆了口氣。
景暘忍不住大笑。
酷拉皮卡只當無事生,拿來水杯一口氣咕嘟嘟嘟嘟嘟嘟幹掉。
景暘握緊手裡的稻殼碎渣,忽然道:“就事論事地說,像你這樣的情況,就沒有考慮過廣納美女,散播窟盧塔族血脈的想法?”
“為什麼非得強調美女?”酷拉皮卡板著蒼白的臉,“照你這種卑鄙的思路,只要對方是個女人就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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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景暘點頭道。這就瞭然了,從酷拉皮卡這人的性格出,他就不可能接受純粹為了播種而玷汙感情的行為。
“況且,我才剛剛歲。”
“嗯,已經可以挑剔物件是不是美女的歲美少年。”
“我什麼時候挑剔了?!”
“哦,不否認自己是個美少年……”
酷拉皮卡額頭跳動青筋,深吸一口氣,不再無意義地跟這種幼稚老大斗嘴。
“所以還挺有精神的嘛。”景暘笑了笑,“那我們可以談正事了。”
小滴頓時會意,合上正在閱讀的舊書,抬手具現化出一臺吸塵器。凸眼魚大嘴一張,吐出兩個溶液罐,擺在景暘的手邊。
兩個裝滿溶液的玻璃罐子裡,各自懸浮著一對眼珠。
四隻瞳孔內,永久地留存著臨死之際眼中不滅的怒火,是被譽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紅色。
景暘將它們交給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望著溶液中浮沉的兩對眼珠,眼中不自覺流露出傷感,“有什麼意義?真正的窟盧塔族,就只剩我了。就算以後我會有子嗣,也是混血。”
景暘道:“真沒想到,你還是個種族主義。”
“窟盧塔族還在的時候,我不是的。”酷拉皮卡說,“只剩我以後,我好像是了。”
他抬起彷彿燃燒著烈火的紅色雙瞳,“我必須牢記有關窟盧塔族的一切,包括我們揹負的仇恨。”
“正能量一點,誰說你就是最後一個窟盧塔族了?”景暘拍拍手,提醒道,“忘記咱們組織的終極目標了?拂曉之黎明,掃除黑暗的光。救贖之道,就在其中。”他指了指酷拉皮卡被子上的這兩罐,“他們也可以回來的,老大我相信你的潛力。”
酷拉皮卡默然不語,抬手具現化出海豚書架,從中抽出第六冊『復活』,將這兩對火紅眼封存到書裡。
海豚書架與六冊書化作念氣散去,酷拉皮卡眼瞳的顏色也恢復如常,身上的念氣的大小隨之跌落,略感疲憊地喘了口氣。
“好訊息是,我們距離最終的目標,無意中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