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厲暖陽輕聲提醒，才拉回了蘇小小的視線。她怕厲暖陽看出什麼，慌亂地解開了安全帶。
午後的沙灘上，空氣中帶著幾分炙熱。時而在海風的拂動下，又帶了幾分清爽。公路兩旁的樹木連成了一條線，搭建成一個拱形的庇廕所。
蘇小小看著這並不像約了客戶的場地，疑惑地看向他，“學長，咱們不是去見客戶的嗎？來這裡……是做什麼？”
“我想讓你陪我散散心。”厲暖陽並沒有隱瞞。
蘇小小有些受寵若驚，心中一陣竊喜，可是卻仍然有些擔憂地道:“學長，咱們這樣假公濟私地出來是不是不太好啊？”
厲暖陽淺淺一笑，走到公路的一邊推了個共享單車給蘇小小，挑了挑眉道:“怎麼，你怕了？”
“不……不怕。”蘇小小支支吾吾地回答著，有些緊張的接過了單車。
蘇小小望著茂密的樹林下穿過的微弱的光，剛好照在厲暖陽的身上，那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大學的時候。
雖說悠長的公路上迎著海風還算涼爽，但是在一番肆無忌憚的騎行之後，難以避免的大汗淋漓。
厲暖陽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兩瓶水遞給了蘇小小，兩人在一個長廊邊坐了下來。
“我已經知道了你跟我哥之間的事情，這些日子，我哥讓你受委屈了吧！”厲暖陽喝了口水，直接開門見山。
蘇小小一愣，他說他知道她跟厲寒川之間的事情？是指什麼事？合約的事嗎？還是……那天晚上自己差點被厲寒川淹死的事？
“學長，我不覺得委屈，寒川他……對我挺好的。”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蘇小小隻能繼續維護著厲寒川。
可這是多麼違心的話呀！蘇小小不禁在想，昧著良心說的話，會不會遭雷劈啊？
厲暖陽似乎看出了她的那層偽裝，卻也沒有拆穿，只是道：“我今天叫你出來，其實是想跟你聊聊我哥。”
聊厲寒川？
蘇小小一臉狐疑，這個萬年冰塊能有什麼好聊的？
正疑惑間，耳邊又聽得厲暖陽繼續道:“其實我哥以前跟我一樣，對生活充滿了激情和熱愛。他也喜歡運動，喜歡健身，喜歡交際，喜歡爬山，喜歡登高……如果不是七年前……”
厲暖陽說到這裡的時候，恍然停頓了一下。
七年前的事，在他們厲家可是禁忌，甚至連外人也知之甚少。
他揚了揚唇，卻並沒有就著七年前的事繼續說下去。
轉頭道：“我哥他只是把真實的自己藏了起來。他對外人冷漠薄情，卻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家人。他總是喜歡把自己鎖在那暗無天日的盒子裡，逼迫著自己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蘇小小很難把厲寒川想象成厲暖陽形容的那個樣子。可又是什麼事，能讓一個人徹頭徹尾地改變？
“七年前……生了什麼嗎？”蘇小小也不知是因為好奇，還是想更多的瞭解厲寒川，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厲暖陽只是沉默了一下，對於七年前，那件讓全家人傷痛欲絕的事情，避而不談。只是避重就輕地道:“那件事……早已經過去了。”
厲暖陽不知道在厲寒川的心裡，到底有沒有過去。可是在他看來，就蘇小小成為他嫂子這件事情，也只是他敷衍厲家人的做法而已。
他猶豫著，想要跟蘇小小坦白，“其實我哥他並不像你看到的那麼殘忍無情，他只是因為被傷的遍體鱗傷，所以才會用冷漠的樣子去面對這個世界。他這顆心，塵封得太久太久，所以也需要人去喚醒，去捂熱它。”
“蘇小小，你能試著去真正地接納他，瞭解他，幫他走出那段回憶，讓他重新做回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