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o章 蝙蝠俠之影籠罩著黑死帝
終於。
到了這樣的時刻。
在每一個寒冷之夜，黑暗之夜。
當殘忍之風在肆虐，徐徐的海浪不停地擊打著已經被腐蝕的殘敗的木樁的時刻。
威廉·漢德總是會回想起他曾經聽到過無數次的、那遙遠的嘶吼。
驚恐的咒罵聲，然後是恐怖的擊打，慘痛的尖叫，低沉的呻吟，沉悶的槍聲，緊接著是寂靜。
鹹味，混雜著血與汗。
黴的空氣被吸入包含著恐懼的心胃，血液從心臟迴圈到脖子，然後噴湧而出，流淌在胸膛上。
那死者拼命的張開手。
每一天都在被吸引。當他抓住那些冰冷的手時，他能看到那些死者臨死前的景象。
但只有沉淪，清醒著沉淪。
那時，沒有人會認為他是個怪物，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正常人，而他也能悄悄的享受對於死者的——
蝙蝠俠。
所到之處都是要命的溫暖，威廉·漢德很清楚，那是致命的。
威廉漢德甚至開始懷念自己的嗜好並沒有被所有人現的時期了。
是他自己親手抓住自己命運的選擇。
聽著。現在不是沉寂在痛苦的時候，也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
他得離開。
像是在母親溫熱的羊水中遨遊到不可自拔……而不像是他現實中的母親。
太多的東西能夠剝奪掉生命了——武器，為一場從沒有打過的戰爭所製造的，槍械，手榴彈，火箭，射器，亦或者……
威廉就聽到聲音，那在他精神世界中，腳步聲宛如地震一樣震耳欲聾，那行走的巨人。
是他自己偷偷溜下床鋪，是他自己悄悄穿上衣服離開家門來到漢德殯儀館的停屍間。
他……
他已經離不開那些死者了。不僅僅是黑死帝的灌輸。
一枚打穿脖子的5毫米子彈所帶來的混沌噩夢。
每一天都在痴迷。
是他擁抱，是他所愛，是他與之融為一體。
不，這是不正常的。
保衛者。
復仇者。
但沒有人……
不……不！
狂笑者。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歡愉。
然後他察覺到自己的下巴像是玻璃似的碎了，像是有一柄冰冷的矛刺在他的身上。動脈終於無法攔住奔湧的血流，那是致命的傷勢。
於是他終於感覺到生命終結時的寒冷填滿體內。緊接著，那寒冷轉化為一種令人痴迷的、讓人高潮的，宛如吸食讀品一樣，從心頭到腳底洋溢起的幸福感。
是他開啟那些停放在那裡的棺材蓋。
更是自內心。
沒有人能夠帶他離開這裡。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他所做的不該是這樣的……
然後是墜落感……
而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則莫過於此。
太幸福了。
灼熱感。
因為這裡是他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