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莊,位於白山縣東城。
這是一間佔地面積極為龐大的宅院,共五進,宅內設有觀景園林,有假山流水,花池畫舫,完全一派江南水鄉的特色。
如此園林,在這偏近北方的白山縣,自是十分少見。
壽宴便是在園林內舉行。
此時正值月上梢頭,園林內賓朋盡坐,正對花池的巨大亭臺上,一個年近五十的華服男子站在那裡,面帶微笑。
“他就是祝正?聞名全縣的那位祝大善人?”玄曦和眾人坐在一張座位上,遠遠打量亭中的男子。
辰御天也上下打量著祝正。
此人雖說舉辦五十大壽,但觀其面容,最多也就只有三十左右的模樣,顯得極是年輕。
而且,不知是否為錯覺,辰御天從此人體內,感應到了一股若有如無的內力波動。
這股內力波動極不穩定,時有時無,讓辰御天頗為奇怪。
天影這時湊過來道“你也感應到了吧?”
辰御天看他。
“我說祝正的那股奇怪的內力波動?時有時無,感覺很不穩定,隨時都會外洩。”天影道,“而且,這個內力波動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奇怪,我明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祝大善人啊!”
辰御天點了點頭,這股內力的確是隨時會外洩,那應該是因為祝正無法很好的控制它才會造成如今的情況。
不過,正常人會連自己修煉而出的內力都控制不了麼?
這自然不可能,除非……那內力,並非自己修煉而出,而是別人賜予。
辰御天皺眉,這種轉嫁內力的武功在江湖中倒也並非沒有,可是大部分都與異變一樣,早已失傳,再也不可能有人練成。
想到異變,辰御天不由想起虎畫案在最後現護國寶藏丟失的那樣東西,如果那樣東西真的落入了那個人之手,恐怕真的會引起一場江湖與廟堂的巨大浩劫!
只是,在虎畫案的最後,那個人消失不見,如今也不知所蹤,根本無法調查。
正想著,忽然聽到園林之中的傳來一陣嘈雜聲,辰御天目光望去,只見目光盡頭,在眾僕從的簇擁之下,走來一位年月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此人面容剛毅,雙目炯炯有神,龍行虎步間,流露出一股久經沙場的鐵血氣息。
祝正與此人顯然十分熟識,慌忙迎了上去,道“萬兄能在百忙之中撇下軍中行伍來此,祝某感激不盡。”
男子搖了搖手,道“哥哥客氣了,你我這麼多年的兄弟,哥哥過壽,我這做弟弟的,自然要來捧場。”
“他是誰?”辰御天望著和祝正熟識的男子,問一旁的白凡。
“萬方岸,白山縣駐軍將軍,聽說與祝正互為莫逆,兩人關係極好。”白凡答的很乾脆,將手中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你很不待見他啊?”辰御天問。
白凡點頭,又是一飲而盡,旋即道“萬方岸手下,有不少**,經常到縣城裡鬧事,被官府抓了之後非但沒有悔過之心,反而極為囂張。”
“是因為萬方岸麼?”玄曦看了萬方岸一眼,問道。
白凡點頭,道“萬方岸身為駐軍將領,不但不嚴厲治下,還縱容這些**,每次一有**被抓,他便帶人到我這縣衙要人,而且此人本身,也算得上是個**。”
眾人皺眉,這樣的人也能成為駐軍將領?
“沒辦法呀!誰讓人家和刑部侍郎關係好呢?刑部侍郎方孟親自舉薦,他自然有恃無恐。”天影在一邊冷嘲熱諷,“那老**都快五十的人了,還完全不講道理,我家公子遇上他,那可真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眾人皺眉。
辰御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刑部侍郎方孟,我記得昨天你們也說過,祝正的後臺也是此人吧?”
白凡點點頭,道“沒錯,此人和祝正,方孟是多年好友,三人的關係很不錯。今日祝正壽宴,此人應該也會到場。”
正說著,眾人便聽門廳那邊傳來一道聲音刑部侍郎方孟大人到!
眾人將目光投向門廳,就見一個身著青衫的老者緩步走來,老者須花白,但行走間,身上卻自然而然釋放出一股特殊的氣息。
那是常年身居高位自然而然養成的一種氣場!!
祝正和萬方岸一起迎了出來。
“哥哥,好久不見。”
“方大人賞光來此,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祝正衝方孟拱手,滿面笑容。
“呵呵……賢弟客氣了,你我多年兄弟情,就算愚兄再忙,也不能不給賢弟來捧場啊……”
說罷,他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