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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牢裡,瞿鋼已近力竭,肩胛被箭洞穿血流如注。
那猛虎聞到血腥味更為狂暴,長嘯一聲虎鞭一掃將瞿鋼猛地撂倒在地。
這時,沉重的石門豁然開啟,馬孚躬身進來,身邊似乎還跟著幾個人。
北宮皓正看到精彩處,心不在焉問:“外面吵什麼?”
馬孚道:“潘將軍來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那猛虎咆哮一聲,張開血盆大口,撲將上去。
千鈞一髮間,瞿鋼雙手撐起,竟徒手掰開猛虎白森森的獠牙,腥臭的涎水流淌到他結實的胸膛上。
幾乎同時,鏘的一聲,馬孚忽覺腰間一輕,鞘中之劍已被人抽出,如閃電般擲了出去,一道寒光貫穿了那猛虎的咽喉。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猛虎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瞿鋼見機一個翻滾爬起身來,按著劇烈跳動的心口,朝看臺上望去。
“你是什麼人?”北宮皓勃然大怒。
一道人影從馬孚身後從容步出,“北宮世子,又見面了。”
北宮皓的臉頓時僵住了,那聲音倦啞中卻有幾分熟悉,隔著兩年的時光,音猶在耳。
“謀害皇子死罪,今日割發代首。”
“不是我怕你父親,而是因為你未成人。”
……
北宮皓忽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拿下,拿下他!”
四周的侍衛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拔劍出鞘,蕭暥微一偏頭,雲越已率數十名銳士一擁而入,刀光紛亂。
蕭暥一劍劈開一名侍衛,利落道:“刀劍無眼,與此無關者,立即離開!”
看臺上計程車紳們早就是驚弓之鳥,趁著石門洞開,雙方交戰之際,連滾帶爬往外逃去。
不得不說,北宮皓身邊的侍衛到底是燕庭衛的精銳,但蕭暥的銳士更為驍勇。
北宮皓哪裡見過這種場面,手的劍胡亂揮舞幾下就脫手而出,滑到桌案前。他見機乾脆藏到了桌子底下。外面刀劍無眼,只要他躲在這裡,片刻間不被抓到,城裡還有數千人馬,還有徐放,徐放還在城外,他一定會殺入城中的!
可他這個念頭還沒轉過,隔著桌板下沿,他就看到玄色戰袍的下襬,
“護衛!”“護衛!”北宮皓一邊喊叫,一邊試圖伸手去夠地上的佩劍。
蕭暥腳跟一蹴,那劍疾射出去,正好命中一名揮刀急撲而來的燕庭衛,鮮血激濺。
北宮皓嚇得癱軟在地。
四周漸漸安靜了下來。
蕭暥將長劍入鞘,往桌案上一擱,“世子,該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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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孚投降,北宮皓被擒。黃龍城的中樞指揮系統徹底癱瘓。不過城中的數千餘守軍不愧是熊豹營的精銳,這種情況下,還能組織起短暫的抵抗。
最終讓他們絕望的直到大雨澆滅了烽火,卻久久等不到城外援軍的接應。
徐放跑了,他遠遠地勒馬眺望了一眼黃龍城頭的火光刀影,帶著他的殘部跑了。
天黑雨大,蕭暥下令伏虎和狍子收兵回城。
在控制了黃龍城後,蕭暥立即下令整頓城防,救治傷員,安撫百姓,一直忙到半夜,累得精疲力竭,胸前舊疾隱隱作痛,才剛喝上一口熱羹湯,門外廊上就傳來了狍子的粗嗓門。
“你誰啊?大統領是你想見就見的?去去去!”
雲越皺了下眉,狍子這蠢貨連打發個人都不會,還吠那麼大聲,生怕蕭暥聽不見嗎?
他立即道:“我去看看。”
“且慢。”蕭暥撐起身,深夜來訪,說不定有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