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行宮(2 / 4)

魏瑄看得面紅耳赤,屈身不可控制地微微激顫,□□燒上胸膛。他在矛盾中煎熬著,又在煎熬中沉淪。

恍惚的燭光中,賀紫湄的聲音如同鬼魅般裊繞不散。

“這能讓你重返過去,或者穿越將來,讓你突破現世的束縛,在前世今生、三千世界中迷途難返。”

“你所見,乃心底最深沉的慾念,你所感,乃人生最痴纏的掙扎。”

“你會在慾念的巔峰和痛苦的深淵裡發瘋或者死去……”

他一半的意識強烈地抗拒,另一半卻只想化身境中的自己,和那人融為一體抵死纏綿。

蕭暥只見他汗如雨下面色潮紅,彷彿整個人都在酷熱的炙烤下掙扎,同時卻又像禁不住徹骨的寒冷,在刀割般的寒風鞭撻下蜷身瑟縮,這孩子不會是病了吧?

畢竟魏瑄才從襄州回來就進了監獄,外有北宮達要他為兒子償命,內有他那個不懷好意的皇兄巴不得將他重懲抵罪,這孩子的壓力肯定很大。

蕭暥想著往榻前走去。

“主公,先生讓你別靠近他!”雲越疾聲阻止道。

蕭暥在榻前坐下:“阿季是中了術,又不是傳染病。”

說著就探手摸了摸魏瑄的額頭,只覺燙手,“他在發燒。”

“雲越,去取涼水巾帕。”

“先生說不要靠近他。”

雲越不放心地緊盯著魏瑄,“這小子心眼多著,說不定是裝的。”

魏瑄彷彿在夢魘中掙扎,脊背像繃緊的弓弦,眉頭緊蹙,像是拼命忍耐著什麼,嘴唇緊繃成一線,薄薄地咬出了血。

蕭暥心中憐惜,這孩子怎麼連昏睡都不得安生。不知道又在做什麼噩夢?

雲越站在旁邊斜睨斜魏瑄,“我聽說人的腳心穴位多,用竹籤子刺激穴位,是裝的肯定忍不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蕭暥頭大。

“行了。”他站起身走到桌案前,打發道,“小云你去打盆水,再跟陳英討點竹籤子,牢裡這東西應該有吧?”

“肯定有!”雲越頓時來了精神,迫不及待想揭穿那小子的把戲。又見蕭暥離魏瑄十尺之外,這才推門出去。

蕭暥憑桌倒了杯涼水,心裡碎碎念,雲越以前像個小媳婦乖巧聽話,現在怎麼嘮嘮叨叨的,有點老媽子的潛質了?

發燒要多喝水。他拿著水杯走到榻前坐下,抬手扶起魏瑄肩膀,打算給他喂點水。

但是魏瑄唇上被他自己咬破了口子,殷紅的血色溢位嘴角。

蕭暥只有讓他先靠在自己懷裡,覺得魏瑄渾身滾燙,汗溼的衣衫就像從水裡撈起來一樣。

蕭暥懷抱著他,感覺自己就像抱著一團烈焰。

難怪這孩子如此難耐的表情,燒得那麼高尋常人怎麼能受得了?

他忍著燙手的熱度輕輕拂拭去魏瑄唇上血色。

魏瑄意識正深陷境中,隨著皇帝的視角顛亂起伏,忽然滾燙的唇間恍然觸及一縷清潤的涼意,還似乎帶著一縷凜冽的寒香,彷彿驛外斷橋邊傲霜凌雪的寒梅,又像荒野上風中搖曳的劍蘭,隱隱縈繞著金戈之氣,既幽柔又清烈,絲絲入骨,讓他魂牽夢繞不能自已。

細膩的指腹拂過唇邊時,更彷彿是如茵細雨滲入乾裂窒熱的大地,他如同久旱的禾苗,情不自禁地含住了那剔透的指尖。舔吮著那瑩潤的指甲,繼而靈活的舌尖勾住修長的指節吞下,彷彿怎麼也吃不夠。

蕭暥的手指被他吮得溼答答的,就覺得像投餵一隻飢腸轆轆的小動物。

蕭暥:陳英怎麼搞的,看把孩子餓的?

等等,魏瑄體溫那麼高,一定燒得很難受,所以,他其實是當吃冰棒了?

想到這裡,他趕緊騰出一隻手端過杯盞,輕聲道:“阿季,喝水。”

如果阿季想吃冰棒,等病好了,我們想辦法看看怎麼搞出個冰工廠來嗷!

可他這念頭還沒轉過,忽然覺得手腕一緊,魏瑄竟毫無徵兆地拉近了他,彷彿在烈焰焚身中追索著那一抹沁人的清涼,耳鬢廝磨般在他耳邊頸側輕輕蹭了蹭,但這淺嘗輕觸的涼意顯然無法澆滅胸中燃燒的野火,魏瑄不滿地咂咂嘴,突然翻身猛地將他壓在榻上。

蕭暥猝不及防,一杯水全潑灑在了衣衫上。

***

蘭溪大營位於京郊南門外二十餘里地處。此處山脈起伏,原野開闊,河流環繞,在景帝朝曾經有一片天子獵場。旁邊有屯兵的大營。

但相比駐紮京郊要塞的灞陵大營和北軍,此間更不起眼,也更低調。

此處遍佈京城王宮貴胄豪強大族的獵場和土地。在春耕令的推動下,不少獵場土地都被開墾出來,種上了糧食莊稼。

魏西陵選在此處駐軍頗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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