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重甲兵已經擁著衝車推進到城牆下。
“轟!”震耳欲聾的巨響中,衝車重重地撞在城門上。
厚重的城門劇烈地晃動了下,有碎石泥灰從城門上紛紛落下。
“頂住!”許慈大聲道。
守城士兵拼了命地擁擠在城門前,用肩膀扛用身軀頂住城門,試圖以血肉之軀築起一道壁壘守住城門。
“轟——”又是一聲巨響,城門晃動得更為劇烈,開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衝車又退後了些,再次向城門猛撞過去。
“砰——砰——”在連線不斷的撞擊之下,支撐城門的橫木上出現了一道可怕的裂紋。
終於,在“咔咔”刺耳的斷裂聲中,城門劇烈地晃了晃,緩緩向內側傾翻,頂住城門計程車兵來不及撤退,被轟然倒下的城門重重地壓在下面,頓時筋斷骨折。
“殺!”先鋒龐岱將手中的長刀往前一指。
密密麻麻的重甲兵就像決了堤的洪流般洶湧前進,無數沉重的腳步踏過倒下的大門,剎那間漫天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城內,許慈右臂舉起,將長劍往前用力一引,大喝道: “迎戰!殺!”率先衝進了滾滾飛揚的煙塵裡,舉刀砍向衝在前面的重甲兵。
‘鐺’的一聲,火星爆起,長刀竟然砍不進重甲兵堅硬的鐵甲。
與此同時,噗地一聲,長矛的尖端刺入了許慈的腹部,冷鐵徹骨的寒意傳來,許慈大吼一聲不退反進,長矛透體而過,許慈抓住矛杆長刀一揮,重甲兵的頭顱凌空飛起。
見主將如此英勇,守城計程車兵們也咆哮著向前衝去,兩軍終於在城門後狠狠相撞,剎那間,刺耳的金戈聲、嚎叫聲響徹雲霄,煙塵騰起中,刀戟飛舞,鮮血激濺。
激戰。
這一戰許慈以三萬守軍硬生生地抵住了數萬重甲兵的進攻達兩個時辰,最後戰至全軍覆沒,城破身死。
左襲下令屠城,以懾敵軍。
七月十五日,左襲攻陷博昌。
七月十九日,左襲水淹曲河城。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數千守軍被俘虜,皆坑殺。
七月三十日,長廣郡失陷,雍北防線全線崩潰。
與此同時,虞策出兵豫北,趙崇進軍巴東,其餘各路諸侯經豫州,繞道襄州北部,向雍州進發。一時間,前往雍州的路途上旌旗蔽日,黃塵滾滾。軍隊收尾相連,浩浩蕩蕩,直逼大梁。
***
將軍府
蕭暥披衣病懨懨地靠在案前,案上鋪著一張九州輿圖。上面插滿了各色小旗子,代表各路諸侯。
北方是北宮達和北宮梁的聯軍,南方是虞策和張鷂,西面是趙崇的鐵嶺軍,還有其他大大小小几十路諸侯,號稱百萬大軍,這是要包圍他這隻病狐狸了啊。而雍州可戰兵力只有二十餘萬。眾寡懸殊。
蕭暥思忖道:“不能等他們會師聯合,最好在途中將他們逐個擊破。”
秦羽凝眉道:“張鷂、趙崇兵力較弱,可先破之。”
蕭暥強打精神,眼中精光一閃,“按照我襄州之戰的打法,先破張鷂,然後迅速回師,再取趙崇。三天足夠了!”
他最擅長閃電戰。
魏西陵斷然道:“阿暥,你病未愈,不可出戰。”
謝映之也道:“閃電戰之戰術,擊敗張鷂、趙崇是可以,但那之後還要面對北宮達,虞策等多路人馬,若逐個擊破,就要四處轉戰,導致士卒疲憊,戰力下降,成強弩之末。”
蕭暥蔫頭耷腦,各個擊破行不通,那怎麼辦?等著被圍攻?
魏西陵道:“我去迎戰。”
“不可。”蕭暥勉力道。
現在天下人都以為他蕭暥弒君,北宮達率領的諸侯聯軍也是打著討逆除賊的旗號。如果這個時候魏西陵挺身而出站在他這個弒君逆賊的一邊,那麼他那麼多年忠義的賢名也將不復存在!
他一直受名聲不好所累,他不希望今後魏西陵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