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策論(2 / 4)

蕭暥用力消化了一下他的話,深吸了口氣。這人腦子是不是不大清楚。

阿迦羅現在痴迷的狀態,對於他接下去要搞的事情來說,是比較有利的。至少此刻的阿迦羅沒有表現出像昨夜那麼強的敵意和征服欲。

他現在孤身在王庭,手中沒有一兵一卒,阿迦羅只要一句話就能要了他的命,生死存亡全看怎麼周旋。

他這一念未過,就感覺到身後的人撥出的氣息越來越炙熱,懷抱著他的鐵臂驟然收緊,大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摸索起來。

蕭暥一驚,不會要說幹就幹罷?

他趕緊截住阿迦羅繼續往他腰下滑去的大手,“現在不可。”

白天啊,這是白天!

阿迦羅聞言皺了下眉,忽然反手一翻,立即握住了蕭暥的手,拉近了仔細看。濃眉越收越緊。

蕭暥修長的手指上一枚雕琢精緻,銀光熠熠的指環。

阿迦羅聲音中似有慍怒,“誰給你的?”

“我自己訂的。”蕭暥趕緊道。

阿迦羅聞言神色稍緩,不滿道,“這個不好看,別帶了,今天我陪你去狼火市,給你買個好的。”

*** *** ***

大梁

文昌閣外秋雨連綿。幽暗的天色反襯得閣內燈火通明。

首座空著,那是留給皇帝的。皇帝照例沒有來。

大堂兩側分置著數十席位。左側為在京的名士文人,都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之士。

雲淵大學士德高望重位列座首,旁邊依次是涵清堂和朱璧居的大儒名家。各人依次入座,只有容緒慢吞吞地隨便撿了個位置坐下。

容緒雖為朱璧居主,卻是個出名的紈絝浪子,對座次規矩並不放在眼裡。

他故意坐在下首,一來諷刺涵清堂那些循規蹈矩的老酸菜們,二來,容緒選的這個位置非常刁鑽,他自己退入燈光稍暗處,又可將堂中所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漫不經心地呷了口茶,目光不時在謝映之和雲淵之間遊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羽沒有到場,他身為大司馬為人厚重少文,一般遇到這些事情都會交給蕭暥。

此刻,謝映之坐在右側首座蕭暥的位置,身邊依次是大學士衛宛,以及朝中的各位官員,在京的世家望族。

至此,大梁城裡的世家貴胄,京中的名門望族,以及八方文人名士都在這文昌閣裡濟濟一堂。所謂衣冠如雲,滿目錦繡。

大堂的中央擺設著五十條桌案,案上有茶盞筆墨,仕子們踞席而坐。

這些人都是從三天的考試中選拔出來的佼佼者。策論之後他們都會被安排官職。從朝堂要職到地方行署官職,不一而同。這最後一次選拔將決定他們仕途的起點。

面對周圍這些手握權柄的京中顯貴,或者是成名已久的大儒學者。年輕計程車子們心中隱隱緊張不安,四下相顧間,忍不住悄悄把傳聞中聽了千百遍的名字,和坐席間肅然而坐的大人物一一對上。

這些人將決定他們的去向。

“謝先生不來了麼?”一個清癯高瘦的年輕士子的發話打破了四下的鴉雀無聲。

此人五官英朗,如同刀刻,正是江潯。

江潯就是容緒重金買通計程車子之一。

當然容緒不會親自出面,這些事情容緒只提點和出謀劃策,具體執行都是楊覆,畢竟這和楊覆的切身利益相關。

楊覆在此番參與策論計程車子中選出了表現最為出眾的十人,都是口才出眾,出身寒門,家境頗為窘迫的。

這樣的人功利心強,對仕途和金錢都有著迫切的嚮往。

蕭暥唯才是舉,給了這些寒門仕子入朝為官的機會,其實卻也是射向他自己的雙刃劍。

這些家境貧寒計程車子,急於改變境況,也容易被金錢收買。

在金錢和利益面前,總有人會折腰。

楊覆做得頗為謹慎,他以體恤士子為名,與這些人一番深談下來,最終選定兩人。

江潯和池銘。

此刻,其他士子心中難免對接下來的考試懷有些惴惴不安,但是江潯和池銘的官職早就暗中許定了,金銀也收了,自是心中安坦。

江潯道,“我聽聞謝先生並沒有回絕此次文昌閣之邀,那便是會來。”

旁邊計程車子顏翊道,“謝先生閒雲野鶴,我等此番是否得見,但憑機緣,江兄何故執著。”

其實此刻不但是文昌閣內。

文昌閣外也已經停滿了馬車,連綿秋雨中,到處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各個道路口都擁堵得水洩不通。

大梁城萬人空巷,人們冒著大雨等待,就盼一睹謝玄首謫仙風儀。

此種盛況,和當年的冬日雅集別無二致。

只是在雨中等了一個多時辰,謝先生還是仙蹤難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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