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們已經‘成婚’數日,一股森然的冷意像一條毒蛇鑽入了他的心扉。他沉默地壓低視線,睫毛的陰翳蓋過深寒的眼眸。
似乎是出於野獸的天生直覺,阿迦羅也一直盯著魏瑄,衡量著,“他真是你侄子?”
蕭暥隨口道:“我說他是我兒子,你也信?”
魏瑄一驚:“我,不是……”
“不是什麼?這麼快就不認我了?”蕭暥眨眨眼睛。
阿迦羅陰沉著臉,喜怒莫辨,反問:“你能生?”
“當然了。”蕭暥接得理所當然。他一個正常男人又沒什麼毛病,怎麼不能生?
以後天下太平了,他娶個老婆,要生一窩的嗷!
阿迦羅目光更詭異了,不由自主地瞥向他平坦的腹部。
蕭暥愣了下,頓時被雷到了。
滾滾滾!
特麼這廝比容緒還變態!
這個人的腦回路是怎麼回事?你們北狄都是男人生孩子的?雖然很多北狄女人長得也跟男人差不多,五大三粗倒拔楊柳沒問題。
但也不完全是,上次婚禮的時候跟在後面撒花的姑娘,柳眉杏眼比較清秀。不過好像那姑娘一直看著阿迦羅。
蕭暥心中沮喪地想,這蠻子絕對是他天生的對頭。姑娘一個個都喜歡他,這亂世裡的姑娘都那麼豪邁,喜歡這種野獸派風格?
桌上的酒菜還沒冷,蕭暥一邊腦子裡胡思亂想著,一邊拉著魏瑄坐下。
“先吃點東西。”
其實桌上七八道大菜,每樣基本就只吃了一點點,某狐狸就是嘴饞,胃口卻不大。
魏瑄食之無味,扯了扯他的衣袖:“叔,外頭都是兵,我想今晚就在你這……”
不等他說完,阿迦羅截然道:“我親自送你回去。”
魏瑄蹙眉看向蕭暥:“外面冷。”
蕭暥道:“留下罷,明早再回去。”
阿迦羅臉上陰霾重重:“你讓他睡這兒?”
三個人睡一張床?
蕭暥好心解釋道:“我不困,你們兩睡。”
不行!
兩人幾乎同時反應。
魏瑄立即道:“我也不困,我跟叔說說話。”
阿迦羅毫不留情道:“他是維丹身邊的人,留在這裡不合適。維丹知道了,還以為是我們把他扣留了。”
他剛才可看得分明,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
阿迦羅站起身,打算乾脆把那小子拽起來,扔出去。
可是他的大手都沒碰到魏瑄,魏瑄忽然身形微傾,秀眉蹙起:“叔,我肚子疼。這飯菜是不是放久了……”
蕭暥扶額,真是碰得一手好瓷,不愧是他徒弟,這都學會了?
阿迦羅眼皮子隱隱發跳,齜牙冷笑道,“你想賴我下毒?可這裡的菜都是一個廚子做的,那貓吃了魚怎麼沒事?”
他話音剛落,蘇蘇肚皮一翻躺倒在地,蹬了幾下腿,不動了。
阿迦羅:……
魏瑄虛聲道:“你看。”
阿迦羅鐵青著臉,大步上前一把提著後頸皮將蘇蘇揪起來,“既然是隻死貓,我扔出去喂獵狗。”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