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看懷裡閉著眼睛裝死的狐狸,疑道,“他睡這裡?”
那領路的山匪是黑雲寨的,弄不清楚情況,趕緊道,“回大將軍,是的。好像這披彩的大床是為了娶壓寨夫人準備的。”
蕭暥被抱著,臉只好貼著魏西陵胸前,腦子裡卻憋不住蹦出兩個字,泥煤!
一旁的劉武比劃了下道,“就算是婚床,這也太大了吧,那個蕭……咳,他想娶個胖子?”
那山匪討好道,“不是的,是想同時娶兩房。”
!蕭暥差點一個激靈摔下來啊,隨即腰間一緊,似乎魏西陵攬著他腰的手隱隱用了力。
“啥?!兩個!”劉武被雷到了,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蕭暥,就撞見自家主公冷峻的神色,趕緊尷尬地笑道,“看不出來,哈哈,看不出來……”
這麼孟浪啊……
蕭暥被勒地氣息有些不穩,心道,泥煤的劉武,不說能死嗎?
魏西陵嫉惡如仇,極為厭惡作風不正之人,這會兒,一定以為他是個死變態了!
完了完了!怎麼感到怒氣值又上升了!
他腦子裡胡思亂想著,已經被放到了床榻上,就聽魏西陵道,“劉武,找件替換的衣裳。”
啥?蕭暥一懵,這才感覺到了右邊肩膀到胸口有點涼,剛才酒水全潑在自己身上了。
蕭暥此刻穿著的是容緒設計的玄色鑲暗金的錦袍,他沒啥衣服,只有將這件當做他加冕山大王的禮服了。
而且這錦袍襯裡不知道是什麼面料,滑溜溜地非常舒服,他就乾脆不穿中衣了,所以此刻那溼漉漉的錦袍是直接貼在身上,肩膀有點痠痛起來。
一件衣裳扔在他懷裡。
就聽到魏西陵道,“起來,自己換。”
蕭暥心情複雜。
魏西陵這不會是故意試探他吧?
如果他起來換衣裳,是不是就等於他沒喝醉,也沒發病,那是不是就要捆起來扔大牢裡了?
唔……
他磨磨蹭蹭地正想著這會兒該怎麼矇混過去,忽然就覺得腰間一鬆,隨即聽到革帶上的玉石碰撞時清脆的聲響,當他猛然意識到不對時,緊跟著脖頸間一涼,衣襟也散開了。
就聽魏西陵道,“劉武,取熱水來。”
蕭暥腦子裡頓時一空,裹緊他的狐狸皮,臥槽,這是要褪毛了?
魏西陵果然是實幹派,沒工夫跟他墨跡。
他正要替他褪去錦袍,忽然手下一頓。接著他一雙鳳眼微微睜大,竟有些錯愕。
咦?怎麼了?
蕭暥眼梢微微撩起一瞧,腦子裡緊跟著嗡地一聲,簡直不能淡定地裝死了!
泥煤的容緒!
這件錦袍居然是兩層的!兩層!
現代的衣裳有正反都能穿的設計,容緒這件更絕,是兩件套,裡面的夾衫也是一件。
而且還是一件絲袍。絲袍就算了,居然還是鏤花的!更讓蕭暥絕望的是,這衣緣和袖口居然還是荷葉邊!這是什麼?古代的蕾絲?
此刻,那半溼的絲袍輕柔如蟬翼般貼在他身上,隱約地透出瑩白的肌膚上妖嬈的繡紋。
這畫面的視覺衝擊力實在太大。蕭暥自己都覺得不忍直視啊不忍直視!
但不愧是魏大大,在短暫的錯愕後,已經迅速沉靜下來,面色如常了。
劉武已經取來了熱水,剛走到門口,只遠遠一瞥,差點銅盆都摔地上。
魏西陵道,“擱門口,你出去吧。”
劉武如獲大赦,“是,主公。”然後又忍不住嘴賤地問一句,“這中衣挺特別啊?”
魏西陵冷道,“關上門。”
劉武趕緊閉上嘴巴,關門出去了。
然後他蹙眉,就像剝蒜皮那樣,將那貼著蕭暥身上的薄紗衣盡數褪去。
房內幽暗的燈光下,只見瑩白如玉的肌膚上,一縷花枝蜿蜒而下,順著他光潤的肩膀,穿過清修的鎖骨,然後繞到光潔均實的胸膛,肌肉緊緻的腹部。
魏西陵注意到他心口的地方有一點舊傷。眉心又漸漸收緊。
他什麼時候弄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