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滿被拿獲,手下餘者三千餘士卒全部投降。
魏西陵順道就將野虎嶺山寨拿下,收降守軍兩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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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大亮,
大帳裡,蕭暥一邊吃著營養早餐,一邊聽魏瑄彙報戰況。
當他聽到曹滿被擒時,頓時推開魏瑄拿著勺子的手,急問,“曹滿在哪裡?”
魏瑄道:“現關押在大營裡。有專人看押。”
蕭暥立即按捺不住了,“扶我起來,我有事情要問曹滿。”
當年魏淙在涼州境內中伏,就是北上馳援曹滿途中,此事曹滿很可能知道些什麼。
魏瑄擱下碗道:“曹滿已經被關押,將軍不用急於一時,你先把身體養好,有什麼事情再問他不遲。而且你的眼睛也不方便。”
蕭暥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曹滿老奸巨猾,就算他不瞎,曹滿都未必跟他說實話,現在他一隻瞎狐狸,還想從曹滿那裡問出什麼來?
但是這會兒他哪裡聽得進去,腦海中不時浮現冰天雪地裡,原主頂風冒雪前去馳援,結果卻被反誣為害死義父的罪魁,他沉默了那麼多年,有家回不得。
蕭暥覺得自己怎麼樣也算是繼承了原主這身體,有些事原主不說,他要替原主說出來。洗清這一身嫌疑,也算對得起原主了。
“扶我起來,伏虎何在!帶路!”他厲聲道。
魏瑄有些不解。除了戰場上,大多數時候蕭暥都是很隨意的一個人,很少如此堅決且疾言厲色地說話。
何以蕭暥忽然對曹滿如此上心?
蕭暥當然上心了,那口巨型黑鍋扣在腦門上,能不上心嗎?
伏虎看了魏瑄一眼,剛要硬著頭皮上前。
這時,就聽帳門前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我來罷。”
蕭暥聞言頓時蔫了。
真的蔫了……
魏西陵!
魏西陵剛從野虎嶺收兵回來,換了身利落的袍服,絲毫看不出沙場歸來的煞氣,反倒顯得清颯俊朗,衣衫上似有陽光乾燥溫暖的氣息,聞著讓人安心。
蕭暥坐在榻上,剛才的氣勢頓時全沒了,一雙不能聚焦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前方。
魏西陵對魏瑄和伏虎道,“你們先去休息。這裡我來。”
然後他在塌邊坐下,不動聲色端起蕭暥的臉,“看得清我嗎?”
蕭暥:“能……能看到……”就看到個輪廓。
重度老花……
“明天就拔營下山。你今天好好休息。”他說著拿起案上的粥,粥剛才蕭暥只吃了一半,還有餘溫。
他默不作聲拿起勺子,遞到他唇邊。
“唔,西陵。”蕭暥乖乖喝了一口,還來不及嚥下去,就迫不及待道,“你不是想知道當年葬馬坡的事情嗎?”
魏西陵手中的勺子微微一頓,“怎麼忽然提起這事?”
蕭暥急切道:“曹滿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他現在被關押在營地裡,我想去查問他。”
魏西陵劍眉微微蹙起,“不急。”
蕭暥就不懂了,怎麼就不急了?你不急,那你當年在安陽城抓著我,還逼我說?嚇得我差點以為小命要沒了。
魏西陵道:“我之前一直迫你說,因為我不想聽天下人說什麼,我想聽你說。”
蕭暥微微一怔。
“是我錯了。”魏西陵靜靜道。
“其實即使你什麼都不說,我也應該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