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賭徒(一)(2 / 2)

蕭暥眼梢微微一挑,“若是真的,見指環如見玄首,我就算代任的玄首了?”

辦事之前先要把責權確定下來,時間本來就緊張,再令出不行,他沒法帶隊。

蘇鈺心中叫苦,這人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玄首指環居然還能這樣用嗎?

他連連道,“算,當然算,一切聽公子的。”

蕭暥道,“好,我在這裡等你,一刻之內,把人帶來。”

*** *** ***

夜幕下,河面上浮著寒霧。滴水成冰的夜。

刀光劍影一路衝殺,在密密麻麻的暴徒中竟然闖出一條血路,他們近百人的騎兵匯聚成一支利箭,向橋上衝去。

就在他們迫近橋面的時候,魏瑄忽然意識到不妙,這橋上怎麼沒有人把守?

他這一念頭剛轉過,就聽雲越道,“散開!”

他話音未落,黑暗中忽然火光乍起,無數的毒鏢像流石般向他們射來,來不及躲避的銳士紛紛落馬,在夜空中朵朵血花炸開。

雲越趕緊勒住馬,“撤出河岸,聚攏隊形。”

好在他手下銳士都是身經百戰,立刻調轉馬頭,形成防禦的陣勢。

“殿下沒事嗎?”

魏瑄用劍擋開亂如急雨的毒鏢,“我沒事。”

鏢雨剛休,他們還來不及整頓隊形,就見橋的那頭又升起了一排排半人高的尖刺路障。不急不緩地向他們推進。

什麼?!怎麼還有這種東西?

雲越大驚,這是軍中攻營拔寨才用的,這些明華宗的信徒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東西!

就在他震愕間,只見對面的橋頭上站著一個人,火光下那張凶神惡煞的臉,讓雲越頓時一愕。

張緝!

只聽張緝大聲叫道,“我明華宗信徒為陛下祈禱,為大雍朝祈求國祚綿長,這些當兵的,居然前來鎮壓我等,今天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他這一嗓子將所有明華宗的信徒的怒火都點燃了。

然後他的目光終於轉到了雲越身上,忽然眼睛乍然一睜,嘴角忽然抽了抽,沒料到啊,居然還是銳士營的人。

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斷臂,正好今夜新仇舊賬一起算!

隨即用那假手指著雲越,陰沉沉對屬下道,“這個小白臉留給我,我要劃破他的小臉,再一點點折斷他纖細的四肢,扔到冰冷的河裡。”

雲越眸中寒光一閃,劈開幾個暴徒,餘下的數十名銳士奮力聚集起一個盾牌抵禦暴徒的衝擊。

魏瑄一看形勢不妙,一邊是步步推進的尖刺,一邊是洶湧而來的明華宗暴徒,他們眼看就要被夾在中央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耳邊蒼青道:“魏瑄,有件急事,我剛才檢視靈犀宮的典籍,上面有記載靡荼之花,那花王非常不一般,不能用常理推斷。”

“什麼叫不能用常理推斷?”魏瑄一邊劈開又蜂擁上來的暴徒,一邊道。

“我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還有,書上說,花王盛開在子夜時分,就算不點燃,也會釋放毒瘴,吸入即死。”

魏瑄渾身一寒,子夜?就剩下一個時辰了!

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邊戰邊退到了河岸邊。靠著橋墩勉強據守,想要攻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等待援軍。

灞陵大營離京城有五十多里地,快馬加鞭,一個來回就要一個時辰了。且還不知道能不能調到兵馬,等著灞陵大營的援軍到,再殺進擷芳閣,怕是裡面早就已經毒瘴蔓延,屍橫遍地了。

魏瑄深吸了口氣,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進入擷芳閣。

他左右環顧,忽然目光掠到了十幾步開外的一根桅杆。這是掛招牌和燈籠用的桅杆。

魏瑄一咬牙,對已是血染戰袍的雲越喊道,“雲副將,那裡有一根桅杆,能攻到那裡去嗎?”

雲越一驚,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因為這個橋墩是他們現在勉強可以據守的地方,放棄這個據點,就相當於把這僅存的數十人馬置於洶湧的暴徒和寒冷的河流之間,無險可守了。

但云越知道魏瑄這樣說必定有他的理由,他道,“你要做什麼?”

魏瑄靜靜道,“我爬上去後,讓人把桅杆砍斷,讓它倒向河對岸。”

雲越頓時明白了,這根桅杆的長度,正好可以夠到對面的擷芳閣的二層的屋簷,魏瑄是想爬到桅杆頂端,砍斷桅杆,桅杆向擷芳閣倒下時,搭在屋簷上,他利用這個桅杆,作為跳板,直接越過冰凍的河。

雲越驚呆了:“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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