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嫻臉色極為不自然,畢竟誇自己她還是頭一回,誇完了也沒臉去看齊荀。
但齊荀還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比她們都好?”齊荀身子傾斜過來,突然來了興趣,“那你說說你比她們好在哪裡?”
安嫻被問住了,心裡原本想的,自己是公主出身,身份比兩位側妃好,而容顏更是,這張臉好歹也是天下出了名的大美人,但這些她以為她與齊荀都是心知肚明的,如今卻被齊荀問出來,安嫻就算是再厚的臉皮子,也不能說自己比她們漂亮。
安嫻話都說到了這裡,不可能再退回去,今兒本就打定了主意讓齊荀替自己做主,收拾那兩位側妃,既然是求他,總得該給他一點好處。
這一想,安嫻突然就掛住了齊荀的脖子,如蜻蜓點水一般的在齊荀的唇上印了一吻,吻完就躲進了齊荀的懷裡。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還吊著嗓子問了一句,“殿下喜歡嗎?”
出發前一日在大堂內,她也是用一吻,讓齊荀打消了讓她讀書認字的念頭,既然管用,如今迫在眉睫,用一回也無妨。
馬車剛好經過一個挖坑,安嫻的腦袋擱在齊荀的胸口上,齊荀突然凝住了呼吸,待路面平穩之後又走了好一段,齊荀才恢復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你比她們會勾引孤?”齊荀的手從身側緩緩移到了安嫻的背心,懸吊著幾次都沒有按下去。
心頭被安嫻突如其來的一吻,連帶著一嗓子,叫的魂兒都沒了。
“殿下怎麼理解都行吧,可臣妾被欺負了是事實,殿下若真是深明大義之人,就該為臣妾做主。”橫豎安嫻也不只一次被他說過勾引,他非要說自己勾引,那就是了。
可東宮裡那兩個女人要來害自己的命,不想法子,她就得死。
“那嬌嬌想如何?”齊荀的聲音沙啞,親自體會了一把紅顏禍水的滋味,保持了幾十年的清心寡慾,在這一刻,他明顯感覺到了內心的凌亂。
“殿下既然不喜歡她們,那就休了她們吧。”安嫻嘴角上揚,當下抓住這機會提了自己從昨晚開始就想的事兒。
系統說的沒錯,她打心底裡是反對男人三妻四妾的,雖然齊荀是太子,她也不能接受。
從小就在男女平等,自由和諧的社會下長大,怎可能接受與旁人共侍一夫,林氏與許氏看不慣她,她從一開始,也看不順眼她們,兩相生厭何必呢,倒不如散了好,至於誰去誰留,不就是看各自的本事嗎。
她沒本事□□,能找的就只有齊荀,但她覺得,只要討好了齊荀,其他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休了她們,你要獨佔孤?”齊荀從懷裡將她的下巴抬起來,迫使安嫻對著他的眼睛,黑色深邃的眸子炙熱地瞧著她,“那你如何保證,你能滿足得了孤?”
安嫻愣住,眼瞼不停的顫動,“滿,滿足什麼.....”
如果就這麼問了還好,還能給自己留條退路,可偏偏安嫻心緒寧亂之下,眼睛就往齊荀的身下瞧去,完完全全暴露了她明知故問的心思。
“你看什麼?”齊荀的聲音愈發沙啞,鼻尖碰撞了她的臉,整個人壓迫的安嫻直不起身子,只能窩在他的懷裡。
安嫻從未經歷過這般讓她羞澀難堪的局面,一顆頭連同雙手猛地一陣搖擺,舌頭都捋不直了,“沒,沒,我,什麼都沒看.......”
她到底做了什麼,她想哭。
“嬌嬌,孤說過上次是最後一次。”齊荀沒給她躲避的機會,半天沒有落下去的手掌狠狠地按上了她的背心,他忍的辛苦,卻經不住她的一丁點撩撥,內心防線蹦躂,這幾日以來的忍耐,算是功虧一簣。
安嫻被他直接摁在身後的軟榻,嬌小的身段,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比起昨夜只限於唇間的霸佔,現下齊荀明顯就是更加的放肆了。
上次在馬車裡安嫻跌倒,齊荀的手意外碰到那處,事後還能否認,可這次就是正正當當,明明白白的放在了上面。
安嫻腦子裡充血,繡鞋在榻沿邊上不停的掙扎,嘴裡說了幾回“這是馬車。”但聽進齊荀的耳裡,就是吱吱嗚嗚的嬌嗔聲。
正是激烈的當頭,馬車突然就慢了下來,隨著車軲轆停穩,外頭一聲爽朗的聲音傳入了馬車內,“趕緊把前方的道路清出來,先讓後頭的人過。”
馬車內倆人的衣衫均有凌亂,特別是安嫻,一頭青絲散落在肩頭,原本自己就不會梳頭,這兩日都是一頭素髮垂下,髮尾綁了一根繩帶,連根叉子都沒用上,哪裡經得起齊荀剛才那番狠地折騰,這會子已經是披頭散髮,儼然一副被暴風雨摧殘過後的花兒,連紅潤的唇瓣上都沾上了幾縷髮絲,被齊荀扯開的衣襟口,露出了一大片雪色肌膚,正半撐著身子臥於榻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齊荀臉色繃的鐵青,先自個兒收拾了妝容,回頭才對安嫻說道,“穿好。”
可適才安嫻打來的一條窗戶縫隙,並沒有及時關上,身側的馬蒂聲傳來,安嫻一張似風雨過後的凌亂小臉,完整地落入了車外人的眼裡。
唇上殘留著被親過的痕跡,唇脂黏了幾處在唇角,凌亂的髮絲,還有那雙噙了淚的眼睛,只需一眼,就能知道剛才裡面發生了什麼。
車外男子一愣,立馬轉過了頭,而安嫻還未反應過來,榻上的一床被褥蓋下來,從頭到尾將她遮擋了個結實。
“待著別動。”齊荀對被窩裡的安嫻說了一句,轉身從前方的車簾處跳下了馬車。
從西鄉出發,齊荀為了趕路,走的是官道,按理說一路上不應有商隊出現才對。
如今前方堵了大半個道路的馬車麻袋,一看就是運輸物資的商隊,齊荀下馬車的那會,車伕已經前去打探情況,齊荀並沒有跟上去,立在馬車旁,回頭看向身側正從馬匹上下來的男子。
“想不到又遇到了公子,還真是有緣。”爽朗的聲音,透過馬車鑽進了安嫻的耳朵,那扇窗戶已經被齊荀嚴嚴實實地關上,安嫻緊張的一陣忙乎,其實剛才在從窗縫中,她已經認出來了,馬背上的人就是昨夜救了自己性命的公子。
安嫻壓根就沒想到,今日還能碰上。
“在下姓北,名三。”北公子走到齊荀的身旁,爽朗的一抱拳,手上的一根狗尾巴草繞在手指頭上,不停的甩著圈,樣子再隨性不過。
齊荀沒理會他,昨夜送過去的東西,想必他已經拿到了,此時出現,必定也知道了自己並非普通人。
那枚玉佩是今年吳國進貢上來的一方美玉,從東宮出發時,隨手戴在了身上,北家莊既然專跑西北線路的生意,定也認識玉佩的來歷。
既然知道他來自皇宮,為何態度上還是如此的放縱,齊荀不知,但也不會去明著問他,相反以北三眼下的態度,倒是讓齊荀心頭放鬆了下來。
至少對方沒有藉此逼問出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攀附權勢的卑微嘴臉。
“此處為何有商隊,你的?”齊荀看了一眼前方側翻的幾輛載貨馬車,對北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