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 / 3)

那日在驛站終究是太過倉促,周圍太過嘈雜,朱東浩想對原主說的話,怕是還沒有找到機會,知道自己如今住進了寺廟,必定會想辦法再次找上她。

“好,我等。”

安嫻有些疲憊,今兒一早起來,先是被祖宗醉酒折騰了一陣,後來又遇上了那年輕的道姑,眼瞧著自己就能接近那真相了,卻突然人憑空消失,心情起伏太大,昨夜本就沒有睡好,等外面嬤嬤和鈴鐺進來傳膳,就見安嫻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等到安嫻醒來就已經到了下午,嬤嬤和鈴鐺很想問問,今日娘娘找那道姑到底有何事,可瞧娘娘悶沉的模樣,兩人都不敢再提這事,這事不說,也還有昨兒夜裡發生的那些事情,得讓娘娘知道,伺候安嫻用過午膳,嬤嬤就與她提起了昨夜山底下發生的事。

“聽說昨夜,北三和殿下打了一夜,那片竹林就是倆人打架毀了的。”

嬤嬤說完,安嫻第一反應是,北三居然有那個膽子。

“沒死?”安嫻問的倒是不意外,嬤嬤和鈴鐺當初聽到這訊息,也是覺得八成那北三活不成了。

不過還好,留了他一口氣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到了中午才醒過來,一醒來,就說了大言不慚的話,說要不是自己顧及殿下那隻受了傷的手臂,怎麼也不會敗成這樣。

這事順慶最清楚,昨夜兩人打架,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北三哪門子來的讓著殿下,不但沒有避開殿下受傷的胳膊,反而故意挑起劍尖,回回都往殿下手臂上刺。

不過,這也不怪他,要不是他耍了這些小心思,保全了自個兒,昨夜過後,北三這會子豈能醒過來,怕是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

“是為何事?北三一個商人,居然敢與殿下撕殺,他就不怕被治一個行刺太子的罪名?”安嫻好奇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齊荀不睡覺,撇下了自個兒,去與北三一決生死。

“這事還真不知道,估計也是怪北三沒有將秦公子護好,奴才聽說,昨兒夜裡要不是殿下及時拔劍,北三和秦公子就被埋在了人堆裡,鬧事的百姓成百上千,就算是壓也能將兩人壓成肉餅。”

安嫻並不知道,昨夜齊荀的那一身血,是百姓的,誰都知道,齊荀愛惜自己的子民,怎的昨夜就與百姓動手了。

“這事,說起來還與許大人沾邊,這回從東宮出來,許大人是領了聖旨前去鎮壓動,亂,也不知道怎麼辦事的,殿下人都到了吳國,卻沒見到鎮壓出什麼成效,反而讓吳國邊境一帶的百姓長了大威風,聽說,暗地裡都直接買賣起了吳國的百姓,要是買來正正當當做了妾侍也好,可百姓說什麼?”

嬤嬤說起來,也是膽戰心驚,心裡不是滋味,“百姓說,吳國人就是圖個樂子,懷了孩子的吳國女人,要麼在肚子裡就滑了,要麼生下來就被扔在了糞水池裡,殿下昨兒殺人,恐怕也是怒極了,你說,這人怎麼就能殘暴到如此程度。”

嬤嬤從前哪裡聽說過這些,今日從剛趕來寺廟的幾位太監嘴裡聽說了之後,這大半日,心裡都不好受。

若不是殿下保得一方平安,哪裡還有他們安寧的日子過,竟然就不知足,打起了殿下的旗號,理所當然地去做那喪盡天良的事情。

有些人就是不該寵,不該被放縱,受不得好,要是套一根繩子在那些造反的百姓脖子上,說不定就能乖乖地聽話,規規矩矩的過日子,就是給的自由太過了,才會讓其以為自個兒多了不起,連何為王法都不記得了。

“昨兒夜裡陣勢可大了,半夜裡將士舉著火把,殿下就站在百姓跟前,找了刑部官吏過去,一條一條地將我齊國律法讀給了百姓聽。”

“要我說,也是那二皇子沒將事情辦好,當初殿下打下了吳國,之後的事都是二皇子在負責,殿下明說了,要以吳國百姓為主,誰知道殿下人前腳剛走,後腳二皇子就任其百姓被齊國人糟蹋,如今這筆帳都算在了太子頭上,得多冤!”

嬤嬤在伺候安嫻之前,就是皇后身邊的人,愛屋及烏,皇后對二皇子的印象不好,在她身邊伺候的下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內情,自然對二皇子也是很不待見,如今一說到二皇子的事情上,嬤嬤自然有些憤憤不平。

“咱們太子心思純,奴才就擔心,這回是著了人家的道。”

這次百姓的動亂,往好了想,是個巧合,與二皇子無關,往壞了想,怕就是二皇子耍了什麼骯髒的心思,一個國家的百姓都沒了良知,那就是從裡子裡往外爛,能爛個透,這樣的國家,再強大又能撐的了多久。

安嫻聽的仔細,這些朝廷的事,原本她也不關心,但誰又能置身事外,祖宗在外面打天下,她總不能什麼都不管不問,嬤嬤能在她面前說起這些事,那也是安嫻平日裡關心朝政,多與嬤嬤和鈴鐺提起過朝堂之事,倆人才會替她去留意這些事。

橫豎後院裡的一堆婦人,也沒有特意去關注前方大事,萬事都是靠猜,從打聽來的一點小事開始推敲,就算沒有親眼見到那些事情,也沒有見識過官員之間的勾心鬥角,但也能從打聽來的訊息中,猜出幾分真相出來。

安嫻聽完嬤嬤說來的訊息,終於知道齊荀今早為何就獨自一人醉了酒,昨夜殿下怕是心裡極為難受的,一向以為自己普及了眾生,讓百姓過上了好日子,卻不想竟然出現了這等亂子。

“昨夜殿下與北三公子打架之前,兩人曾在屋裡談過話?”安嫻平日裡多半懶得動腦子,可動起腦子來,很多事情也能看明白。

一個商人,就算是再大的膽子,不在乎自己的命,也還有北家莊那麼多條人命,若他只是單純的北三,怕是賭不起。

在西鄉鎮,若說遇上北三是偶遇,可後來在管道上幾次相遇,怕就不是偶然,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有的多數都是人故意為之,她一直弄不清楚,北三的目標不是在自己身上,還是在齊荀身上。

如今看來,北三這一路緊緊跟隨,從一開始他要找的人就是齊荀。

能讓齊荀殺了自個兒的百姓之後,找他撒氣,由此看來,北三與底下百姓動亂之事,肯定脫不了干係。

秦懷遠那種三里開外,沒見其人就能聞見其聲的人,怎麼可能盯得了暗哨,恐怕還沒有上門,那留君樓裡的人早就散了。

然而卻讓他跟蹤到了一對人馬,還從香洲一直跟到了吳國,倘若對方真是與那夜五百多名死士是一路的,那秦懷遠如今不可能還安然無恙,早在半路上就被人索了命。

是以,這個引出秦懷遠的人,必定不是想要害他性命之人,事發之後,北三第一個追了上去,也沒有人看到他是從哪裡開始追的,只留了個信給眾人,等找到了秦懷遠之後,北三又是首當其衝,護住了秦懷遠。

一個不想與齊荀撕破臉,又存了目的想要算計齊荀的人,一定不是個普通的人物。

都說西北君主蘇幕狂妄,嚷著要讓陳國公主唱上三天三夜的曲兒,安嫻還以為,能說出這等大言不慚的人,定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沒想到是一位翩翩公子爺。

昨夜齊荀同他既然能打起來,那肯定就是倆人已經談判過了。

“聽說,就是因為昨夜倆人關起門來單獨談了些事,北三喝了酒,才有那虎膽,幸得殿下沒事,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北三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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