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2 / 2)

小說:小說東宮有嬌嬌 作者:起躍

殿下,還能有誰?二殿下溫潤如玉,談吐溫和,怎會是周身一股寒霜,知縣不敢往那頭想,但也不得不想,年前陳國公主嫁入齊國成了齊國太子妃,傳言陳國公主容貌傾國,音色更是動人。

如今這聲音......軟糯婉轉,天下有幾人能及?

“下官有罪。”知縣的聲音變了樣,就差安一雙翅膀,飛出這地兒,逃的越遠越好,早前收到的訊息,太子不是去了陳國了嗎?怎的來了這西北邊上,他到底多倒黴的運勢,才會將太子招來這小廟。

這回,他怕也是保不住了,不但自己保不住,許家怕也......想到此處,知縣抖的更加的厲害。

齊荀跟前的暗衛退開,瞧清了外面的變故,安嫻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地回頭看齊荀,也正巧齊荀在盯著她。

“叫聲夫君就那麼難?”齊荀身上的痠麻緩了過來,起身摟了安嫻的肩頭,瞧了底下跪成的一一片人等,輕言細語地說道,“瞧,把人家嚇的。”

安嫻嘴角抽動,肩頭被齊荀捏住,力道不重但也絕對不輕,安嫻想說,你如今這態度才嚇人。

她就沒見過齊荀這麼陰陽怪氣地說過話,想必這回是真的惹到他了,昨兒夜裡難為他一個太子坐在屋裡陪著一群人守了一夜,覺沒睡足,清晨起來,心情肯定只能更糟。

“太子殿下,罪臣有眼不識泰山,所有事情都是罪臣一人所為,不管他人的事,要罰就請太子殿下罰臣一人吧。”知縣到了這時,也知道自己再也無法脫身,太子離他們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過於遙遠,人人都道山高皇帝遠,八成也是說的眼下這般情況,仗著皇帝、太子伸手夠不著的地方,誰又不會徇私舞弊。

日子久了,怕的就不是皇帝、太子這樣遙不可及之人,而是關乎著自己切身利益,經常見得著的人,許家就是利益的最大東家,知縣願意豁出去一條命為許家陪葬,只求這回的事情不連累許家,不連累到,許家便不會遷怒於他,死他一人,總比死過全家的好。

許家是世代為朝廷效力之人,躲過了這個風口,依舊能獨樹一幟,誰敢得罪。

知縣這抱著必死的態度跪攤在齊荀面前,視死如歸的模樣倒是符合一位忠心的走狗,然而齊荀並非是個軟柿子,這點認識他的人都知道。

許國樑是個什麼東西!還需要自己賣給他威風了。

齊荀怒氣一上頭,臉色如冰,活閻王的虛名也不是白得來的,以往都是用在敵軍身上,卻不曾想有朝一日,還能對自己的子民下手。

紋雲的錦靴走到知縣面前,當場用鞋面兒抬起了知縣的下巴,眼裡的光,就如同一把利劍,盯著知縣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怎就知道,孤不會抄你九族?”

齊國太子不是個好惹的人,這些話,在吳國人的嘴裡聽的多了,只不過那會,覺得是榮耀,如今才知道,那話裡的含義,不好惹,可他們卻偏偏惹上了。

“太子饒命啊,臣認罪......”

知縣這回當真是哭了出來,嚇哭的,許家再厲害,那也只是太子手下的一名臣子,君臣怎能相提並論,更何況是當今天下人威風喪膽的太子齊荀。

齊國人能有當下的日子,不全都是仰仗著太子的威風嗎?不能細想,細想了知縣就喘不過氣來,視線隨著亮堂的光線越來越清楚,知縣趴在地上,頭卻再也不敢抬起來。

屋外的光線亮堂起來,北三也從門外進來,腳步跨過門檻,身影在大堂內印出來的一個長長的影子,就在那一團影子的中間,原本跪的好好的師爺,突然之間就挺直了腰桿子,一把劍穿過光線裡的塵埃,直勾勾地朝著齊荀刺去。

北三剛買的一壺酒,還沒來得及喝,對著師爺的方向脫手而出,但奈何距離還是太遠,“哐鐺”一聲酒壺落地,砸的四分五裂,酒水灑過的地方,師爺身上的一灘血覆蓋其上,適才錯開眼的人,誰也不知道發生了啥,轉過目光瞧見的就是安嫻整個人擋在了齊荀跟前,抱了個結實。

還有一聲嬌滴滴的“小心。”迴盪在耳邊。

一瞬間的事情,就是人的本能,齊荀明白這個道理,適才師爺的劍刺來的時候,齊荀並非沒有察覺,行軍打仗多年,哪裡有殺氣,靠鼻子嗅都能嗅出來,那一劍過來,本就傷不了他,但安嫻那傻子,在驛站見人打架都能嚇哭,今日卻不怕死了,擋在了他的前面。

這些年來,還是頭一回有人拿自個兒的身子替他當刀。

齊荀牙槽子緊咬,捏著安嫻的胳膊,都快將她捏碎了,他齊荀天不怕地不怕,剛才的那一瞬,卻將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師爺身上的那一劍,就連一直盯著那塊的北三,也沒看清齊荀是怎麼刺過去的,動作太快,連他身後的暗衛都來不及拔劍,便被齊荀先抽了去。

事發突然,誰也沒有料到。

“救活,孤還有話要問。”齊荀第一頭嘗試到全身虛脫的滋味,手上的劍一扔,心口的緊張鬆懈下來,周身都發軟。

衙門內,隨著那一股血腥味,氣氛愈發恐慌,師爺叛變!他哪裡來的膽子?!

知縣嚇的爬都爬不起來,眼睛跟著被拖下去的師爺望了一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見屋外齊刷刷地進來了幾名將領。

知縣頓覺眼前的光線刺眼,讓他頭暈目眩,沒撐到他回過頭,就倒在了地上。

師爺哪裡來的狗膽子,這是想將自個兒也連累進去啊,師爺平時最懂得和稀泥的一個人,在明知道是太子的情況下還敢舉劍殺手,這就是赤,裸裸地刺殺!造反啊!

誰能有那個膽子?單憑師爺,背後沒有人指使誰又會相信?那背後的人是誰,怕是許家也沒有那個膽子,刺殺太子誅九族,屍骨無存,他許家冒得起這個風險嗎,這麼多年,許家耀武揚威,走私物資,不都是因為仗著齊國有太子,許家當寵嗎,倘若太子死了,他能落到什麼好處。

細想想這裡頭的彎彎曲曲,也不難猜,二皇子他見過,師爺也看過,二皇子暗地裡使的那些手段他也見識過,知縣覺得自己還是暈了好,暈了就不會被嚇死。

知縣確實暈的及時,暈在齊荀等待的人來了之後,沒見到那唬人的陣勢。

從此處到香洲,若是輕騎快馬加鞭,不過就一晚上的事,香洲是齊荀母妃族人所在之地,從那裡調人手過來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

前來的人以柳學士的弟子衛將軍為首,昨夜收到了齊荀放出的訊號,立馬領了兩千人馬連夜抄近道走小路過來,還好在天亮時趕到了衙門。

“殿下,娘娘!奴才可想死你們了。”眾將士的之間夾著一名太監,一進大堂便非常顯眼,來人正是順慶,他說想,那臉上的神色倒真的是想,眼角生了淚花兒,但卻分不清是在笑,還是在哭。

安嫻就沒見過這樣的順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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