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元朝被他這般直白的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雖然臉皮厚,但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我……我哪有很聰明?”元朝輕咳一聲,方才的傷懷失落散得一乾二淨,“別妄想用甜言蜜語哄我哦,我才不吃這一套!”
嘴上說著不吃,但她不知道,她的唇角都已經不自覺瞧了起來。眉眼彎彎,明顯是一副被哄得很開心的模樣。
虞晉眼裡閃過一抹笑,心頭髮軟,情不自禁地垂首,在那誘人的紅唇上吻了吻,輕笑:“我們知知一直都很聰明。若非聰明,又怎會發現我的隱瞞?我還以為我瞞得很好呢。”
元朝臉紅了。
“你、你注意點形象!”她一把推開男人,微紅著臉推開,滿是不贊同地說,“這可不是在臥房,怎麼能……這般孟浪輕浮!你可別忘了,你是大周的王爺,是將軍,一點威嚴也沒有,像什麼樣子!”
如果她的眼珠子不亂轉,視線不漂移,這話還算有些威懾力。可惜這軟綿綿的樣子,不說威懾力了,倒是像在撒嬌,讓人瞧著,只想要把她抱進懷裡護著疼著哄著。
當然,若此刻他當真這般做了,那他的小姑娘就該得炸毛了。
虞晉忍著笑,輕咳一聲,也一本正經地回:“夫人說的是,是為夫太不莊重了。為夫會引以為戒。”
為夫一詞,實在太過親密了一點,元朝心跳如雷,唇角的弧度卻是越來越大。
“行吧,這次本王妃便原諒你了。若是再犯,懲罰加倍!”元朝微眯著眼,輕哼一聲,“我可沒開玩笑,若有下次,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虞晉鄭重點頭:“夫人教訓的是,為夫定然謹記在心,絕不敢忘。”話音未落,他已經又拉住了妻子的手,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掌心,明明是很平常簡單的動作,但在朦朧的夜間,彷彿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
“夫人,夜深了,我們是否該就寢了?”他微微傾身,附在她的耳邊。
分明在昨夜前,這人還動不動就不自在,處處表現得像個君子,不過短短一日,卻是面目全非了。
元朝微微睜大了眼睛,感受到身體的疲憊,幾乎是驚恐地後退了好幾步,脫口而出:“不要,我們今晚分床睡!”
話一出口,她自個兒卻先紅了臉,在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輸人不輸陣,便是在這種事上她也不能輸了士氣。
不等虞晉開口,她便立刻解釋:“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不想讓我懷孕麼?既如此,那便分床睡,這樣豈非更安全?避子藥總歸是藥,是藥三分毒,還是少用為好。”
結果虞晉面色如常回:“知知不用擔心,這避子藥是我請孫院正開的,並不會影響什麼。況且,服用一次藥後,藥效至少能持續一個月。”
一個月……
對上男人含笑的雙眸,元朝心裡就是一咯噔。
“時辰不早了,我們安置吧。”
虞晉笑著上前,又牽住了她的手。這一次,他微微用了幾分力氣,元朝自然掙不開。
兩人牽著手,一路回了臥房。
坐在床上,見男人開始一件件脫衣裳,元朝吞了吞口水,終於忍不住說:“不如咱們還是要個孩子吧。我年紀也不算小了,而且我身體好,只要小心一點,肯定沒問題的。”
總之,她絕不能露怯。
虞晉看了她一眼,停下手中的動作,坐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說:“知知,我不想你出事,哪怕只有很低的可能,我也不想冒險。”
元朝向來吃軟不吃硬,況且說這話的還是虞晉,她怎麼拒絕得了?再說,其實她現在也不是很想要小孩兒。
生孩子可痛了!
元朝能怎麼辦?自然只能點頭了。
“那我們就寢吧。”虞晉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清越的聲音很是溫柔,“需要我為你換衣嗎?”
“……不用,我自己來!”
元朝果斷拒絕。
經過了昨夜,她已經無法在這種事相信她的好師兄了。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男人都是禽獸,元朝這才顫巍巍地脫衣裳。
其實只要她說一句不想,師兄定然不會動她。但元朝不想在這事上失了面子,明明她才是經驗更豐富的那位,怎能害怕呢?
多丟人啊!
因著兩人成了婚,是以,如這種時候,襲月等人都自覺避退,元朝便只能親自做這些事了。
虞晉就安靜地坐在一旁,唇角含著細微的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其實他的眼神算不上放肆,甚至稱得上是無害。但想到昨夜的事,元朝可不信真的無害。
元朝動作很忙。
虞晉沒有催促。
可惜再慢,身上的衣裳也是有數的。沒一會兒,元朝身上便只剩下了一件裡衣。
“我吹燈了?”
男人輕聲問。
元朝嗯了一聲,姿態有些僵硬地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