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太大,把我驚醒了,出了藥庫後就發現自爆啟動……情急之下我想起食堂的蓄水池……但我沒想到我剛跳下去沒多久就昏迷了。”
她一開始在藥庫留下衣服跟頭盔,就是給自己留的退路。
萬一最差情況下,蕭甜甜這個身份無法脫逃,本體也沒法脫身,那就只能以隋炘這個身份活下來。
重傷昏迷,被救,活下來,其餘的啥事都不知道。
當然,其實對紅眼沒必要塑造這樣的故事段,她主要是為將來天璽調查做鋪墊。
而對她這個說辭,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她所言非實,也沒法證明她其實在外面出現過,是前面直播中變異的某一人……反正就算是蕭甜甜,身高,衣著,頭盔這些也都沒對上,最重要的是作戰能力對不上。
紅眼組織也不是天璽,不需要追根問底,畢竟他們內部都是亡命之徒,誰還沒個過去,都查底兒掉,他們都可以轉行當偵探社了。
他們的關注點還是這個階下囚本身的價值。
“所以,你到底什麼異能?”索爾語氣薄涼,一雙眼因為傲慢而顯得犀利。
他看到這個面板白得好像沒有血液留存的纖薄女人低著頭,手指好像無意識絞著袖子,因為消瘦,那鐐銬好像能壓折她的手腕。
她說:“我能看到你們身上有線,一條條光線,還彼此連線。”
任何實用性異能都不能暴露,不然對方會有所防備,這個異能安全一點。
他們:“???”
所有人,包括莫斯都愣了下。
什麼鬼。
陳默若有所思:“能量線?是代表我們身上的能量?”
隋炘尷尬,“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我在大門口那邊測試了下,發現……就……其實我也不太確定。”
她欲言又止的,讓人覺得不耐煩,又讓人遐想連篇。
不過她提到大門口那邊的事,索爾忽然眉目一冷,而陳默怔了下,有些難以置信。
倒是莫斯眯起眼,佈滿老繭的手指摩挲著扶手,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你能看到別人的關係?”
索爾皺眉,但沒說什麼。
瓦卡本來不太明白,眼下忽然頓悟,“啊,二哥跟張坤有關係,你看出來了,所以才猜出張坤是故意針對你,以此來搞我,我還納悶你怎麼剛到我們這邊就知道這麼多事……”
陳默也一開始以為她聰明敏銳到這個程度,現在看來竟有異能相助。
這種異能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什麼原理啊?
但也可能是她胡謅了。
沒有異能,或者掩飾真的異能。
莫斯也沒全信,只慢悠悠說:“那你看看這裡六個人的所謂關係線是怎麼樣的。”
一句話,除了他之外,其餘五個人表情都微妙了,連那冷酷的牛仔都挑了下眉,不冷不淡掃過隋炘。
說真的,他們都算是紅眼的高層了,內部的關係肯定複雜,如果沒有這所謂的關係網異能,單靠這個女人初來乍到憑著小聰明就窺探出虛實,那不太可能。
假如她真有這種奇妙的異能,雖非戰鬥類異能,但對於掌權者來說反而比戰鬥類還管用。
亂世麼,很多大佬其實往往不是死在外敵手裡,而是死於內賊手中。
莫斯這種掌握荒野組織的老大肯定怕被下面的人造反,所以……
隋炘變得很緊張,謹慎道:“能讓他們出去嗎?或者讓他們戴上耳機,捂住耳朵。”
這什麼意思?
內涵誰呢。
索爾牙根緊了緊,陰柔細美的手指再次摩挲刀柄。
那個胖子更是掏出手絹不斷擦著額頭汗水。
不是,這女的怎麼會有這麼喪心病狂的異能?
這讓他們怎麼活?
瓦卡:“我不需要,我對父親一片忠心,絕無二意,你明說就是了。”
這搞的其他人更尷尬了。
索爾慢悠悠說:“三弟著什麼急,難道我們就不忠心了?”
他已經掏出了耳機。
那牛仔也準備捂住耳朵,莫斯卻說;“三槍你無須。”
牛仔頷首,也沒繼續,但看向隋炘,手指在腰間手槍扳機上摩挲著。
氣氛一時膠著,每個人的生死好像都停頓在那。
直到隋炘乾澀了咽喉似的,說:“那位長得挺帥的小哥哥,他身上的線連著那個胖子跟陳默。”
因為她看出胖子掌管這個駐地後勤,也包括對難民的監管——他的鞋子是很厚的膠底鞋,就跟加了增高墊似的,且外包一圈薄金屬,這是為了隔開難民營中打量的腐水,而他的衣服材質也是防液體粘連的防水材質,脖子上還掛著口罩,說明他隨時提防著有什麼髒東西噴到身上。
難民營屍體太多,病菌多,他為自保設防,會體現在著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