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見貂蟬以眼刀刮公孫瓚,身上殺氣凌厲,又聯絡此前她所提到的白衣將領,當即便了然,原來是他想差了,貂蟬並非是喜愛公孫瓚,而是瞧上了公孫瓚身邊的少年武將。
少年武將,英俊帥氣,陽光正直,最主要的是夠嫩!有著與他們這些老男人完全不同的風姿綽約。
賈詡目光漸漸詭異起來,沒想到啊,似東曹掾這樣老辣的女子,竟是喜歡鮮嫩的……
賈詡猛然回過味來,若他沒記錯,王允之女也不過是二八年華的少女罷了,為何他會忌憚,甚至打心裡將她當作年長之人?
這襄賈詡在想東想西,另一頭公孫瓚已是被突如其來的一招搞懵了。
公孫瓚瞠目結舌,瞪著那碎成兩半的桌案,一時語塞。
貂蟬再問:“那麼他幾時能回來?”
她笑容不變,殺氣飄飄,盯準了公孫瓚,以眼神示意: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公孫瓚是誰?頭鐵的人物!在貂蟬按著他摩擦的時候還能說出“我不服”的男人,氣性兒可高了。
心高氣傲,才不絕不讓自己屈服於瘋婆娘的威脅!
公孫瓚頂著凌凌寒風,生硬回答道:“這個說不準,要看戰況不是,東曹掾問這些做什麼?”
貂蟬收斂了笑容,若有所思的表情令賈詡暗呼不妙。
她不會是打算一路追去北海吧?
那邊可亂了,黃巾餘孽在北海究極了大批人馬想要攻佔城池,北海相孔融一介文臣,手下武將稀少,唯有太史慈能拿得出手,劉備此去,是要上陣救急的,那年輕小將一看就是衝在最前面的先鋒。
北海的形勢也是一團糟,賈詡可不想去那種地方,又偏遠又混亂,生命一點都沒有保證。
他也不想貂蟬去那地方,有貂蟬在這裡,公孫瓚才不敢動他,貂蟬萬一拋下他走了,他一個弱小可憐無助的文士該怎麼辦?公孫瓚可不像李傕郭汜那樣願意聽他蠱惑,賈詡覺得,貂蟬一走,自己會分分鐘完蛋。
他死都要硬扒住她!
公孫瓚既然將他們放出來,定是沒有想要他們性命的想法。
賈詡思及此,出言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想法子應對劉州牧,公孫將軍此前不由分說抓了我等,我們的下屬們定會派人去尋劉州牧求救,如此一來,將軍可想好了該怎麼對州牧解釋?你可知你抓了我等,意味著叛逆於朝廷,與州牧決裂?”
公孫瓚臉色微變,見賈詡氣定神閒說來,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這雲淡風輕倒打一耙的文人給砍了。
他為什麼抓他們,心裡沒數嗎?
然而面前這兩人,一文一武壓迫著,貂蟬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讓賈詡能夠藉此身板硬地與公孫瓚交談。
對於賈詡的心思,貂蟬再清楚不過。
她並非是不懂謀略的愚人,只是目地不同,公孫瓚給予他們的為難並沒有被她放在眼裡。
什麼爭權奪利、爾虞我詐,全都彈開,誰要是給她找不自在,一律碾過去沒商量!
貂蟬心裡的小本本記上了一個新名字:劉備!
公孫瓚沉著臉說道:“若劉虞當真要起兵討伐我,我絕不會束手就擒。而且我已放出你們,並無與劉虞決裂之意,與長安朝廷也無交惡之意,若劉虞率先挑起幽州內戰,錯處可不在我了。”
賈詡溫溫吞吞說道:“既然如此,將軍何不修書一封,闡明自己錯處,與劉州牧重修於好呢?”
公孫瓚陰沉著臉,冷冷說道:“你想要我對劉虞低頭?”
賈詡說道:“就看將軍想不想在這個檔口與劉州牧決裂了,修書道歉不會讓將軍損失什麼,但若不這麼做,將軍損失的將是名聲與兵卒,還有幽州的安寧。”
不,他有損失,損失的是面子!
公孫瓚不甘心極了,而賈詡說的也沒錯,若不想內亂打起來,還是道歉解釋一翻比較好。
現在這個時機可不妙,劉虞手中有不少兵數,與他交戰,內耗的是幽州的軍力。
公孫瓚臉色非常難看,他不悅的目光落在賈詡身上,一雙黑眼圈下的眼眸冷幽幽的。
就是這個一肚子陰謀詭計的傢伙,硬是按著他頭逼迫他去向劉虞賠罪。
賈詡是吧,記住你了!
賈詡深知自己這是又拉了一份仇恨值,不由心裡陣陣發苦。
他只想做個低調的人!最好誰都別記起他。
他還能怎麼辦?這時候不站出來說話,貂蟬眼看一心向外,再不做些什麼,別說是回長安了,怕是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賈詡不由怨念,這一切都是拜呂布所賜!
貂蟬瞥了賈詡一眼,終於良心發現,沒有當場反對賈詡之言,還算給他面子的。
賈詡心頭拔涼拔涼,上好的腦袋瓜子飛速轉動著,他得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辦,怎麼做才能順利脫身。
亂世紛爭,處處都是龍潭虎穴,幽州是是非之地,劉虞和公孫瓚兩人都不是明主,很快就要完蛋了,他思來想去,發現唯有跟著貂蟬才是最安全的。
可她這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