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忙道:“不可,此事怎能勞主公出面?”徐金花還不夠格讓天下共主親自接見,哪怕是因為他,他都不希望貂蟬出面。
他一說話,貂蟬便打斷了他:“兒子是親生的不?是你睡的人家不?”
郭嘉嘴硬道:“我自己能處理。”
從來沒談過戀愛,這把栽倒在食人花上的聰明人,智商理智都線上,知道該怎麼做,情感上卻束縛著他做些絕情的事情。大大的“渣”字落在郭嘉頭頂,郭嘉:……
他真想娶啊,徐金花不肯嫁他,難不成還來把她綁回家嗎?
有了兒子,就更想娶了,但是想要利用這點來謀求私利,對不起,他就算是背上渣男的鍋,都絕不答應任何觸犯主公利益的無理請求!
貂蟬就問他:“兒子你要不?”
要啊!
郭嘉還未回話,貂蟬已是斬釘截鐵道:“你不要我要!徐金花這樣的女強人,可以說是自然生長下的頭一個了,與青州、徐州在我影響下自立起來的女人不同,聽說她以前是揚州人?揚州水鄉耶,那邊的美女婉柔嬌弱,嬌花堆裡萬里挑一出個食人花,我去看稀罕物種不行?你哪兒涼快哪兒去,這事交給我來辦!”
斬釘截鐵,雷厲風行,趁著郭嘉正弱氣著一擊必殺,貂蟬老母親戰鬥力驚人,將腦子疑似打結的郭嘉丟給了左慈收拾,自己則氣勢洶洶畫上了美豔無雙又霸氣十足的妝容,大手一揮,霸氣道:“去將徐金花招來,我親自和她談這一筆造船生意。”
徐金花回到商會以後便開始反思所做作為究竟值得與否。
她不覺得自己有犯錯,可占卜結果,卻一直在兇與吉之間搖擺,完全不靈驗了。郭嘉的反應也與她想象中完全不同,那薄情的郎君,竟是絲毫不念及他們共赴巫山的情誼,也不顧念孩子。
徐金花擰眉,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哪裡錯了?
她獨當一面經營這商會,付出了多少心血,當初訴說雄心壯志時郭嘉還含笑鼓勵,以他的主公為例,讓她放開手腳去幹,現在不過一年,是冷了太久,已經變心了嗎?
“徐老大……”船老大欲言又止,想要提醒,又詞窮而不知如何說起。
徐老大錯了,大錯特錯啊!
不久,船員匆匆來報:“徐老大,首席官貂蟬邀您去豫州衙門商談商船的事宜。”
“貂蟬?!竟能請動她出面嗎?!”徐金花神色一凌,嚴正以待。
或許郭嘉這祭酒的地位要更重,對於這天底下最大的諸侯而言比她想象中要更得寵信。
滿腦子都是商會利益,都是未來藍圖發展的徐金花回到自己屋內,清洗乾淨臉頰,看著水中倒映出生完孩子後的憔悴面容,摸上不再平坦的小腹,徐金花狠一狠心,以布纏繞細腰,以濃妝掩蓋,去見這位天下共主,想也知道是多麼大的挑戰,她絕不會畏懼,便是沒有男人,她也一樣要為商會創出一片天地來。
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徐金花冷笑,看透了。
見到貂蟬之前,徐金花以為,她與貂蟬這位能夠成為天下共主的女人差的也不過是一點運氣,待真正見到其本人,不過一個眼神,一個動人的淺笑,她竟已經冷汗淋漓,如墜冰窟,那似有似無的殺氣縈繞在她身周,刺地她瑟瑟發抖。
對方若是個男人,或許徐金花會示弱以對,可換成同樣美豔不可方物的貂蟬,同為女人,心高氣傲,即便再懼怕膽怯,她都不允許在這樣的戰場上認慫!
徐金花硬著頭皮,強自鎮定拜見貂蟬。
“坐吧,別那麼緊張,我也不過是聽聞豫州牧與貴商會之間的交易一直沒有動靜,這才親自來檢視一翻,我重視這豫州水師,自然也重視造船業。”
貂蟬語氣溫和,揮退了眾人,親自與徐金花商談。
“我願以萬金高價,購買貴商會商船。”
只是買商船?
徐金花說道:“造船的技術只有我們有,官主便不考慮讓徐氏商會再為您多建造幾艘嗎?”
“你所開的價格,影響了豫州日後的經濟發展,我又如何會答應你呢?”貂蟬似笑非笑,混不在意說道:“買你的商船,也不過是先禮後兵罷了,我手握近兩百萬軍隊,天下大半州入我手,包括你的家鄉揚州也是我的治理之下,買你們商船來研究,我自己能找工匠來造,你若不賣,不需要百萬軍隊,隨便抽個一萬人,就能搶走你的商會,讓你就此消失,徐家主,我說的可對?”
貂蟬就是表示:你不從,我就幹/你!
看看誰底氣硬,看看誰能剛?
來啊,正面剛,你敢嗎?
這裡是大片我打下來的江山,想要從我嘴裡挖走一塊肉?有膽子來戰!
沉睡的母獅睜開了王者雙目,放肆飛揚,睥睨天下,看似美貌無雙的姑娘,杏眸如水,究竟是如何做到不怒自威,威儀天成的?!
徐金花駭然,心跳如雷。
對於豫州利益,貂蟬寸步不讓,至於徐金花意有所指她仗勢欺人,貂蟬照單全收,並且身板硬邦邦,含笑問她:我仗我自己的勢,就欺你了,你怎麼滴?
徐金花一口氣悶在心口,差點沒吐出血來。
人一急躁,就會說錯話,亦或者說,是將內心的底牌攤開來講。
“官主如此作為,是不顧念祭酒了嗎?”
失言以後,徐金花悔不當初,自知已是落了下成,悄然握緊了拳頭。
“你這話說的好生奇怪,你與奉孝之間,乃是私事,私事如何能與公事相提並論?你們之間,甭管他想娶還是你不想嫁都與我無關,”貂蟬走到徐金花面前,以纖纖玉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躲閃的眼眸與自己對視。
那一瞬間,徐金花在王者的霸氣外露下手腳發軟,竟是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