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
【牢不可破】!
【鄭善】!
自從再次“窺見”畫師門徑,並真正領悟出屬於他自己的“奇術”後,鄭修一直以來都是藏著掖著,要放也是滴滴摸摸地放,不捨得大出血。
在藏劍山莊的武林大會中,鄭修面對鐵娘子時,用了“討巧”的方式,輔以言語話術,在圍觀武林俠士的心中,植入了“牢”的概念。
一圈一牢!
而如今,“歸復常人”近在眼前,只要進入聶公寶庫,便可離開食人畫,鄭修已經沒有再藏著掖著保留實力、存血的道理。
一次大出血,畫出一眼能認出、無需輔以“言語誘導”的牢房,正是鄭修“畫地為牢”的真正姿態。
——“鳥籠”!
“什麼妖術!”
在“鳥籠”邊緣的神武軍士,盔甲下面露駭然。他們不過是活在尋常世界觀下的“常人”,哪裡真正見過這般陣仗,一時紛紛呼“妖術”、“邪術”。
他們心道不好,稍作思索,有十幾位心思敏銳的神武軍士,揮舞長刀斬向牢籠。
想要破牢而出。
“沒用的。”
鄭修注意到鳥籠邊緣,神武軍士們的動靜,微微一笑,不以為然。
果然。
凌厲的刀光斬向血色的光帶,勁頭卻剎那間如泥牛入海,那光帶變得又軟又黏,如妖物的觸鬚般,在卸去刀招的勁頭後,將軍士們的刀纏住,無論軍士們如何使勁,也無法從鳥籠的血色光帶中拔出兵器。
鄭修這個“鳥籠”,還是在夜未央的追殺中,受一位良善奎狼的啟發,結合【畫師】門徑,融會貫通自創的招式。
謝洛河與範謠二人,如今生於這個時代,即便平日裡的表現遠超常人,也能勉強用“武功高強”去解釋。
而鄭修揮動洛河筆製造出的“鳥籠”,他所引發的動靜,遠超倫常,難以用常理衡量。
“殺了他!”
“殺了那妖怪!”
想破壞“鳥籠”計程車兵頃刻間被繳了兵器。幾息後,有人在軍陣中搖動軍旗,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神武軍士兵踩著整齊的步伐,此刻他們儼然將鄭修一人,當成了一支軍隊去看待,排兵佈陣,轟然殺至。
鄭修大笑著快速後退。
聶公寶庫中湧出的水勢減緩,但河床中的水面早已沒過腰間,士兵們穿著厚重的甲冑,在水流沖刷下,反倒減緩了他們的步伐。
鄭修輕輕鬆鬆地放著神武軍士兵們的風箏,在不遠,謝雲流不知發了什麼瘋,咆哮著提著一雙肉掌殺向範謠。
“仇人見面?”
鄭修見狀眼神一凝。
不對。
並非如此簡單。
範謠以密廠督主之名天下皆知,謝雲流只知此人是朝廷的鷹犬,權傾天下,但並未親眼見過此人,不知範謠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他們二人沒有交集,談不上仇恨。
但謝雲流此番姿態,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面若瘋魔,赫然是將範謠當做了生死仇敵去看待。
片刻後,鄭修明了。和尚雖然沒有恢復記憶,但他本能地感覺到威脅。謝雲流若真的只是和尚的一個副人格,而範謠才是主人格的話,謝雲流對範謠而言,就是相當於“心魔”般的存在。
範謠會不擇手段地殺了謝雲流,謝雲流一旦被範謠殺死,便相當於“斬去心魔”,範謠會重新佔據主動,離開食人畫後,範謠會重新變成主人格!
謝雲流如發情的公牛般,一個衝鋒,已然殺到範謠面前。
範謠面若冰霜,一掌拍向謝雲流面門。
謝雲流卻咧嘴一笑,面對範謠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掌,不閃不避,腦袋一低,用光頭撞了過去。
範謠的手掌在謝雲流腦袋上一觸即分,頃刻間留下了一個烏黑髮紫的掌印。
謝雲流去勢不減,硬生生接了這一掌後,眼耳口鼻溢位黑色的血,顯得他的笑容更加慘烈,他獰笑著,趁著範謠出掌後姿勢不穩,兩手成爪,猛然發力,扣住了範謠的脖子。
範謠面色微微一變,嬌斥道:“區區心魔膽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