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許久。
“怎麼不走?不怕跟我這個兇手呆在一起?”
“你?算了吧,你可沒這個能耐。”
“哈哈,倒也是。”
“怎麼?開始懷疑自己是兇手了。”
“哈哈,有點吧。”
“按邏輯來說,其實我的嫌疑要比你大多了。畢竟,最關鍵的那一票是我投的,小女孩這件衣服穿在身上倒是起了很好的庇護作用。”
“跟的你關係不大,畢竟剛剛是我過於激動了。我想如果我沒有對星奇動手,那他們的懷疑應該就不會到我身上了吧。”
面對仁良的話,愛糸倪沒有應答,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消沉地低著頭,雙手搭在兩腿間,大拇指不停地來回打轉。
許久,愛糸倪嘆了口氣說道:“其實......”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看出來對畢福安來說,趙唯卿和賈平誰出局都無所謂,但對於你來說賈平必須出局吧。”
愛糸倪的眼睛瞬間睜大,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仁良。
“別把我想的這麼蠢。”仁良擺了擺手繼續說道:“這麼簡單的事情,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畢竟這最關鍵的一票是你投的。其他人可能會在私下裡猜測我們是否達成了某種聯盟,以至於在最後關頭兩人紛紛投了反票,並且這件事還是我主導的。但這件事具體怎麼樣,其實我是最清楚了。既然我沒有與你達成協議或者聯盟,那麼在已經平票的情況下,你還執意要投出賈平,你們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吧。”
對面仁良的回應,愛糸倪沒有回答,大致上是預設了。
見此,仁良繼續說道:“要不是他把我和韓淑禾那天在廚房的對話猜錯了,我都有點信了。畢福安的這番推理很強,就連我這個當事人都有點找不到漏洞。”
這時,愛糸倪抬頭看向仁良說道:“你那晚不在房間內對吧。”
“什麼?!”
“那天晚上,雖然你已經裝著睡著了,但你頭髮上的溼氣騙不了人,那是剛剛洗好澡的證據。”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嗎,那你為什麼不揭穿我?”
“揭穿你對我有好處嗎?這幾天呆下來,我已經確定你不是兇手,那又為什麼要給你扣上嫌疑呢。”
“也是。”
仁良無奈地笑了笑。
愛糸倪繼續說道:“畢福安的邏輯是形成了閉環,但不完善。你沒有找到漏洞,只是因為你心虛,所以不敢反駁,怕越描越黑罷了。”
“你找到漏洞了?”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只找到你的漏洞。你在第一天晚上跟赫婗全程呆在一起,是被所有人公認的,但他很明顯跳過了這條資訊。要知道畢福安的所有理論都是建立在第一晚的線索當中,並沒有聯絡後面的案子。所以一部分人沉默是聞出了裡面的貓膩,沉默不做聲。而第一天所有線索中最關鍵是線索是五道腳步,其中一道是常青平的,但剩下四道是誰的?來你房間之前我看過時間,根據你身上的溼氣簡單推算,兇手作案的時間是與你洗澡的時間衝突的,所以你並沒有參與常青平案。至於韓淑禾,她並沒有可以為她擺脫嫌疑的空間。”
“你的意思是韓淑禾可能是兇手?”
“也許吧。但目前來說,就像畢福安說的,他現在是絕對安全的。如果你們兩位不是兇手,那兇手很樂意看到有人把水攪混,而這個兇手是一個聰明人,為了利益的最大化,接下來死的人必不是畢福安、你還有韓淑禾。對於ta最好的選擇就是再殺一個人,把汙水往韓淑禾和你身上潑,這樣就可以票出其中一個人。如果ta操作的好,那麼兩輪下來將有四人出局,局勢將完全傾向於ta。”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韓淑禾是兇手,那她也不可能對畢福安下手,因為只要畢福安一死,那麼她和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在正常的邏輯當中,兇手s要殺某人是因為某人先對兇手產生了威脅,出於自保兇手才要除去某人。而畢福安目前對韓淑禾和我的威脅最大,所以我們會想先除掉他。但如果韓淑禾是兇手,以她的智商不可能不意識到這一點,所以起碼這兩天她並不會魯莽動手。”
“還有一點,畢福安的這塊免死金牌只能保他一個回合。如果下一名死者並非你們三人中的一人,且在投票階段你和韓淑禾都未出局。那麼兇手來的第一目標肯定是他,一個思路清晰的鐵好人,不管在什麼遊戲當中都會是被首要針對的目標。”
“你的意思是,畢福安只剩下一輪的時間來驗證他的推理?如果他猜出來了,那麼就皆大歡喜,考試結束。如果他沒猜出來,要麼淘汰我和韓淑禾其中一人,保住他自己,要麼他自我犧牲,成為兇手的首要目標。這算什麼混賬方法,完全就是拖我下水!”
“不,畢福安這麼做很聰明,起碼從他的角度來說。他的那一番發言確實將所有人都架住了,他的處境的一下子從極度危險轉移到了極度安全。以及他的發言也十分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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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高明?”
“他發言中大部分的語句是反問句而不是陳述句,這就高明的地方。”
“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喜歡辯論嗎?”
“還喜歡的。”
“在辯論當中出現最多的往往也都是反問句,因為在辯論過程當你使用陳述句跟他們辯駁,出現的情況往往是針尖對麥芒,畢竟雙方站在不同的角度且原則上不能接受對方的理論,硬碰硬是避免不了的。在這個時候,如果你將陳述句變成反問句,不是我要告訴你什麼什麼,而是你是否覺得什麼什麼是對的。這樣會讓人更容易接受,而且也將強加變為引導他人,為偷換概念做鋪墊。”
“很有道理,你這麼多書果然沒白看。”
聽到仁良的誇讚,愛糸倪的下巴不由抬高,她繼續說道:“畢福安在這點做的很好,他沒有說你和韓淑禾就是兇手,而是先列舉了諸多疑點,再透過這些疑點去引導他們思考,然後由他們自己得出你和韓淑禾就是兇手的結論。這樣會比直接告訴他們你們是兇手更加讓人容易接受,且能夠讓人更加確信這個觀點。當然項技能不止是他在用,而且他也不是用的最好。赫婗的手法比他更好,同時她也表現地更客觀,在引導之前都給予你們預警的提示。”
“那他引導的目的是什麼?難道說,他才是那個幫兇!”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能告訴你,人的思維都會出現漏洞,人的大腦也會有盲點。而在這裡的盲點,就是利用了比起他人告知的資訊,人更願意相信透過自己思考得到的資訊。如果是自我得出的結論還好,但要是是由他人引導得出的陷阱,就很難轉得過彎。而這就是——腦盲(之一)。”
“等等等,所以歸根結底你想表達的是畢福安在給他們設下陷阱?”
“畢福安的套路不是很深,我更擔心的是有人在一開始就設下了陷阱。”
“誰?”
“如果我知道是誰了,還用在這裡跟你彎彎繞繞?”
聽到這話,仁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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