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從這一層裡往外分析,把這案子定性為意外事件。
這案子在完結三個月裡,方國雄都是覺得沒問題的。可三個月有一次他也是出來辦案,就在酆都大帝廟附近,遇到的是死者白雲的員工,發現當年白雲的工廠是做刺繡的。
而員工告訴方國雄,白雲是有六根手指的。
“六根手指?”沈睿有些驚訝。
紅旗袍女士他記得只有五根手指,並沒異常,難道此白雲並非彼白雲?
但楊州很快給他解答,楊州掏出手機,解鎖開啟相簿。把其中一張照片給放大,能明顯看到右手的最小拇指旁邊有一塊大疤痕,那疤痕有些微凸,但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看出來。
“手進行過手術切除,術後還長了一點點,所以疤痕的位置看起來有些微凸。”楊州說。
沉下眼眸,沈睿說:“如果當年的那個女死者並不是白雲,我們局裡的那具屍體才是。那當年那案子就絕對不會是簡單的火災了,如果確定下來,我覺得很有必要再重審當年那起案子,和如今的這起案子併案再審。”
“雖然我們是這樣猜測,但去確認紅旗袍女人是不是真的是當年那個被確定死在酆都大帝廟裡的白雲,手指上有被做過切除手術這個證據還不夠。還需要阿睿你去尋找更多線索。”楊州說。
方國雄點點頭,搖動著搖椅。
談話到了這裡,沈睿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問楊州,“老楊,你說……這事情和阿元有關?”
這話憋了許久,終於問了出來。
楊州挑挑眉,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不過片刻後,他那嬉笑的表情一凝,換上一副嚴肅的樣子,看了看方國雄,在得到他首肯後,才輕聲說:
“周隊的爸,和酆都大帝案有關。”
夜深人靜,回程的路上竟下起了小雨。
天寒地凍,沈睿敲響門鈴,本以為還要等一會,剛垂下手,就見門被開啟。
周元和那隻矮子狗站在門內看著他。
愣了下,沈睿立刻展出笑顏,走進門裡,順手把門給鎖上,“等我回來嗎?”
“吃飽了撐著,我在院子裡走一走。”周元說。
沈睿忽然伸手去抓周元的手,剛觸手就發現他手冰涼涼,明白他應該在這門內侯了有一段時間,心裡霎時有一股暖流從心裡溢位來,在門外經受的那些寒風,那些涼意,瞬間被捂暖。
他一把將周元的手揣自己的兜裡,說:“外頭太冷了,你日後不用等我,我說過會回來,無論多晚,都一定會回來的。”
原本還想把自己手抽出來的周元,因為他那席話,僵了下。
曾經有人也說會回來,可再也沒回來了……
兩人各懷心事進了房裡,周元把擱在保溫瓶裡的湯推到沈睿面前,淡淡地說:“不知你吃了沒吃,秦風做的湯,他讓我給你留一碗,還熱著,你喝吧。”
“秦風?”沈睿眯著眼,挑挑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說:“他不祈禱我早點離開我就感謝他了。還給我留湯我可不信。愛心牌暖湯,你留的真當我不知道啊!”
說著沈睿開啟保溫瓶,喝起來,“你留的,我必須喝。”
“……”周元嘴角抽搐了下。
這人看著臉皮厚,其實心思細膩,還知道秦風想要把他趕出去,有自知之明啊。
“阿元。”沈睿忽然叫了聲。
“嗯。”
“阿元。”沈睿繼續喚道。
“嗯?”周元疑惑地看著他。
擱下湯勺,他輕聲說:“我今天去見了老楊的的師傅,說了酆都大帝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