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奶奶看向沈時驍,眼神中帶著不捨和失落,叮囑:“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夏稚點點頭,坐上沈時驍的車。
沈時驍並沒有急於上車,反而待孟奶奶上車後,把孟實叫住。
他把名單的事情,和孟子衿的所作所為大致告訴孟實後,極為嚴肅地說:“我不管夏稚現在和孟子衿是什麼關係,一天後我要看見孟家處理這件事的態度,如果你們接著縱容他包庇他,我親自來教訓他。”
孟實聽完這件事,很沒有臉面。
黑著臉應了一聲,鑽進汽車。
今晚有些涼,上車後孟實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孟奶奶身上。
孟奶奶半垂著疲憊地眼簾,喃喃道:“小稚…是不是怪我?”
孟子馳在另一旁摟著她:“您別多想,他明天真的有事,您身體又不舒服,他怕打擾您。”
孟奶奶問他:“小稚,是不是知道當年我們…把他小昕過繼給親戚的事了?”
孟子馳沉默不語。
孟奶奶眼眶發熱,“這是我們造的孽,誰都不怪,只怪我們自己。”
孟實嘆息,“您別擔心,我們是一家人,有著血緣關係,這是改變不了的。”
孟奶奶失落地點點頭,抹了一把眼淚。
三人回到孟家後,發現孟子衿就坐在沙發上,頂著哭成核桃的眼睛,手裡握著一把軍刀。
孟子馳嚇壞了,趕忙跑過去奪過軍刀,呵斥道:“你瘋了是嗎?還嫌家裡不夠亂?”
孟實連忙把孟奶奶扶上樓,隨後快步走下來,衝著孟子衿甩了一個耳光。
孟子馳下意識護著他:“爸!有話好好說,您別動手。”
孟實嚴厲地嚷他:“誰讓你自作主張直接告訴你奶奶,夏稚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就算我們開始說好,要偽造鑑定宣告,可宣告出來了麼?你這麼急切告訴奶奶這件事,目的是什麼?”
孟子衿捂著嘴角的血,小聲說:“我覺得快出來了,奶奶總是問我結果,我便告訴了她。”
孟實氣得不輕,繼續質問:“那大學名單的事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哥哥整理好的名單,經過你的手後,夏稚就讀的大學消失了?”
孟子衿啜泣:“我不知道,可能漏了。”
“漏掉了?”孟實被氣笑了,“你覺得你這個理由,我們能相信嗎?”
孟子衿沒有說話。
“爸,您上去吧,我和子衿聊聊。”孟子馳待孟實上樓後,看著孟子衿,“你是不是喜歡時驍?不然我想不通你為何在當初針對summer。”
孟子衿的右側臉頰,完全腫脹起來,嘴角的血向外逸著,滿臉淚痕。
孟子馳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的這種行為,差點斷送了兩人的愛情?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的弟弟是如此詭計多端的人。”
孟子衿顫著肩膀,緩緩起身蹲下,半跪在孟子馳腿旁,“哥,我特別喜歡時驍哥。不然我也不會因為時驍哥去法國治病,千里迢迢去法國找你。”
“所以你早就知道summer的身份了?”
“嗯,我偷偷跟著他幾次,知道他就讀的大學,但是其他的事,我不清楚。我一時糊塗,以為夏稚不見了,時驍哥就會喜歡我,我才做了傻事。”
孟子衿輕輕拽著孟子馳的褲子,哭得非常厲害,“哥,對不起。”
“你要說對不起的物件,不是我,是summer。”孟子馳蹲下,把他扶起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時驍和夏稚,做錯了事,就要承擔。”
“好。”孟子衿輕輕點頭。
孟子馳終究是心疼了,打量著他嘴邊的傷口,拿來冰袋和藥膏,替他消腫。
孟子衿目光可憐,抱著孟子馳的手臂,叫了一聲哥。
與此同時,夏稚已經獨自在浴室呆了很久。
沈時驍站在浴室外面,喚了他兩次,夏稚只是簡單地說自己想泡澡,需要多呆一會兒。
可過了一個小時,浴室仍然沒有動靜。
沈時驍這次急了,用鑰匙開啟浴室的門,拿著一套睡袍走進去。
浴室裡水汽很重,夏稚泡在浴缸中,聽見異響連忙回頭。
此刻,他的眼睛佈滿血絲,氤氳著霧氣,回頭的一剎那間,臉上的難過與糾結暴露無疑。
沈時驍走到浴缸旁邊,蹲下看著他:“怎麼泡這麼久的澡?”